第八百零四章 大宗师岂能通寇（1/2）

“贼约数万，啸聚山野，张旗吹号，竟言占都城，易天子座，臣实愤慨...前番江南诸军皆畏贼兵，而不怯百姓，闻贼远循，欺民如虎，何如京营劲旅...国难当，战事当前，臣不欲为亡国之，使陛下蒙尘...

贼兵突至，臣披甲上马，不惧贼势纵兵冲击，反复数次，纵身中数矢亦不退半步...蒙陛下之福，将士奋武，大贼兵，斩首万余，余众或溃或俘...此战，南都无危矣，江南可定矣。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提督京营武安公《为飞报大捷事》揭贴。

“武安威名震天下，阵前言今之计，有进无退。有将惧贼众难敌之，公曰：世皆可退，独京营不可退。有言退者自去，吾独进，与贼不两立矣。与吾同进退者皆须用命，否则不死于贼，必死于法...将士皆服，遂进兵，大捷。”——司礼太监韩赞周立呈题本。

“武安公用兵如神，有小诸葛之称。所部纪律严明，东征秋毫无犯，所至争归之。军民皆有职事，凡士伍衣敝絮，皆送后营，纫织为衬甲、快鞋之用，无弃遗者。凡百姓衣不蔽体者，公使钱资之，劝以安生。”——吏科都给事中章宸《观武安用兵招抚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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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山大捷无疑如雪中送炭，令得变以来始终环绕在南都上空的影一扫而空。

露布当，都城内外，鞭炮大作。

有那因变逃难至京的士绅富户激动难按，自掏腰包请来戏班开锣，请那京中百姓免费看戏。

从老家常熟狼狈逃到南都的大宗师钱谦益闻捷报，喜极而泣，于夫柳如是道：“武安实今武穆，有此武功，江南平定指可期，再是不惧仆刀戈，为夫与你也终有归乡之矣。”

却是浑然忘记从前对那位北来护驾功臣鄙夷万分，因不屑与其同列朝班，指使党徒上书攻劾，以致百官于朝堂之中大打出手，结果尚书受伤者三，侍郎受伤者五，为民间一时谈笑之资。

年近三十的钱妻“河东君”柳如是却不如丈夫这般乐观，称江南军遍地都是，数不胜数，如今是处处都，今京营虽得胜，然只是击败军一部，江南之地尚有十数万军为祸，而京营不过两三万，平犹如水中葫芦，按住这翘起那。

“妾恐京营如救火之，疲于奔命，如何能持久。”

柳如是虽是道家，于如今局面倒也看得透彻。

“夫多虑了，军贼兵是多，但多是乌合之众，怎能与京营兵相比。”钱谦益挼须大笑，告诉夫京营经武安整顿之后可不是从前了，内中更有上万武安自北边带来的强军，消灭江南贼寇简直如杀用牛刀，大军所至必摧枯拉朽，反贼末指可期。

说这话时又忘记自家曾在去年向天子密奏，言称京营禁军甚至是锦衣亲军都以北来兵马为主，而北兵多是淮扬山东，其亲家眷现都在顺贼治下，万一北兵生有异心，便是肘腋之疾，心腹之患。

“或许吧，”

柳如是轻叹一声，“只是那什么军，什么反贼，也不过一帮可怜百姓而矣。”

见妻子竟对反贼抱有同，钱谦益顿时感到不悦，闷声道：“夫忘记你我是如何狼狈离乡的吗？当若非官军及时出现，恐你我夫妻二早成了那帮刁刀下鬼了！”

柳如是摇了摇：“刁固是可恨，但妾以为今局面一昧强硬镇压并非良策。”

“夫的意思是？”钱谦益疑惑道。

柳如是道：“妾意顾归二公揭才是正理，欲平江南，首当废。”

“大户之家并非刻意蓄，实家大业大打理不便，这才雇佣手，且雇主对仆也并非身捆绑，生杀予夺...今象，实是那帮刁故意生事...”

钱谦益可不主张废，因为他家也蓄有大量仆。某种程度上，这些仆也是大户的私有财产。

且正如钱谦益所言，今参加军反贼的仆中确有一些欺主刁、豪存在。于这些刁而言，那是唯恐天下不，欲趁火打劫，私分家主财产而矣。如此小，岂能安抚纵容，理当严厉打击。

于柳如是眼中，这类刁是有，但终究少数，大部分参加军的仆确是受主家盘剥欺压太狠，这才铤而走险。

夫妻双方因各自出身不同，看待变的角度自是不同。

只是见丈夫不喜自己支持废言辞，柳如是也不便再言，便转了话题，说起北方的事。

“妾闻顺军正与西军作战，却不知谁胜谁负。”

“是贼，顺贼，西贼！”

北方顺贼在攻灭满虏之后突然同张献忠的西贼火拼，此事已经传遍江南，如钱谦益等文坛宗师对顺西火拼之事大多持乐见其成态度，因为在他们眼中两贼厮杀无疑两条恶狗对咬，不得两狗都被对方咬死才好。

咬得越狠，于南方明朝官绅就越是高兴。到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