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全员恶人（上）（2/3）

进一步扩大，现在谁都知道了东厂跟刑部之间的矛盾。

皇帝不会在朝堂上雷霆大怒，你居然还在这里撒野？

张延龄则只是平和一笑道：“先前跟萧公公提过，今天要看戏，所以请他这两天稍带照顾你这边一下，要是阁下不想听戏……着先送你回去可好？”

饶是徐珪自诩为铮铮铁骨，但想到刚进诏狱时被严刑拷问，便后怕。

他也终于知道为何这两天东厂那边对他“手下留”，原来是张延龄委托提督东厂的萧敬暂且放他一马。

张延龄的话也果然好使，即便他有满肚子牢骚，也不再言语。

另一边的周彧再道：“我说延龄兄弟啊，之前不都说好的要息事宁？此案本就与我无关，你为何还要叫我来？”

张延龄道：“长宁伯，我现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息事宁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朝野皆知不说，民间都议论纷纷，陛下更是震怒，要没个出来背黑锅的，这事能平息？”

“那也不该让我来！”周彧很生气。

你找背黑锅的让他们来就是，我可不想来凑热闹。

张延龄笑道：“不着急，先看完戏再说，这不开场了？”

“要不这样，诸位先在这边看，本到后台那边帮忙支应一下，你们看完这出戏，觉得谁应该背黑锅，到时探讨一下便可，诸位没意见吧？”

此时谁都不知道张延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也就不能再说什么。

随着下面的一声锣响，这出戏也正式开始。

而张延龄也走出门，顺带将房门关上。

往隔壁朱祐樘的房间走。

……

……

“延龄，隔壁倒是挺热闹的。”朱祐樘见到张延龄回来，便指了指隔壁。

张延龄走了，并不影响隔壁房间内的吵闹。

互相指责对方，下面的戏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他们可不会遵照张延龄的吩咐来看戏。

“咣咣咣！”

锣声继续。

楼下戏台上的戏正式开锣，朱祐樘和张家兄弟从窗看下去。

但见一名好像丑角的男子走上戏台，有些年岁，走路还带着蹒跚。

南戏从南宋开始发展，到如今也有二三百年，已形成自有体系，在塑造戏剧物方面也有了定型，这一看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但是能推动节的。

“吾乃千户吴能，年到五十落罪，无能得很呐！”

以半唱半说的方式，将开场白说出来，为了迎合北方观众，音也基本是北地音。

“好！”

这才刚开场，楼下的戏迷已经在叫好。

朱祐樘倒没觉得有意思，只是耐着子看，而隔壁似乎也暂时安静下来，因为“吴能”这名字他们太熟悉，正是此案中的关键物。

满仓儿的父亲。

“我乃一身正气骨，要为大明建功业，奈何开罪上司郎，落得丢职又财。一心求得达官助，却是无钱来通融……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出戏一开始，就塑造出一个官场失意，想通过拉拢达官显贵的无能千户形象。

便在此时，此戏的第二个物出场，便是聂氏，也就是满仓儿的母亲。

“相公，是因何发愁哇？”

“夫，我得罪上官，如今落得丢官卸职，岳丈可有接济，能让我于京师中走一遭？”

这是夫妻之间在商量如何搞银钱去结达官显贵。

戏剧到这里，第一个矛盾点已经出来。

但听聂氏道：“娘家无钱出不得，嫁如同外泼水，今有仓儿初长成，无钱嫁得如意郎，若是将她送与京，王亲贵胄府中留，相公之愁自然解……”

戏文并不是很押韵，但通俗易懂。

即便是再普通没读过书的市井百姓，也能听得懂其中含义。

又是一段好像过场戏的部分，有一些好似武生的上去表演一下杂活，翻跟之类的，算是个小压场，让知道这戏班子内有高手，但其实这种场面根本是多余。

这才是一个小的第一幕，楼下的戏迷已经怒了：“还不赶紧往下走？翻一百个跟也翻不死个！”

意思是他们看这种场面活看腻，觉得没劲。

但张延龄观察了一下朱祐樘，朱祐樘似乎对这种翻跟的项目非常中意，饶有趣味看着。

……

……

第一幕结束，到第二幕。

上来就有个脸上画着花脸，一身华贵戏服的戏子走上来，一看就是达官显贵。

“吾乃京师达官子，上通苍天下通地，官绅常到府中请，家财多到数不尽，府中妾婢年不重……奈何也无趣呀呀呀呀……”

光是一个开场白，就能看出，此乃一个达官显贵，似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