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家（1/2）

得益于城际高铁的便捷，一个半小时后左奇踏上了邺城南站的大理石地面。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爷爷目前正在老宅，爸妈和二叔他们一家也都在。左奇无奈的摇了摇，想必过一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左奇是左家和邱家这一代唯一一个男孩，二叔早年不惜违反计划生育也没能给他添个弟弟，所以两家的老对左奇可以说是分外宠。

左家的老宅看上去还是那么萧条，自从爷爷生病以来门的菜园子就再也没打理，杂丛生，败不堪。

“...不少钱！...这房子...我们家！”

听到屋里传来隐约的争吵声，齐林无奈的叹了气。风尘仆仆的踏进房门，爸妈，二叔二婶正围坐在客厅的茶几前。电视里放着小品，客厅的气氛却让没有丝毫的笑意。

“儿子回来了，坐车累不累？”

兴许是左奇恰巧让僵持的气氛得以缓和，老爸主动站起身来接过背包。其余几脸上的表也舒缓了不少，二婶也主动站起身，给左奇倒了杯热茶。

“爸，妈，二叔，二婶，慧姐还在医院？”

左奇假装没发觉这渗的僵硬气氛，笑着坐在母亲身侧，端起热茶酌了一。

“嗯是，你姐今天夜班，明天过来。”

医院前台三班倒并不稀奇，左奇也只是客气一下，并不想究自己这位不太熟的姐姐的去向。

“爷爷呢？”

终于进了正题，四位长辈的脸色立马变得不那么自然起来。

“老爷子吃了药在里屋睡着呢，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二叔支开左奇的意味非常明显，肺癌晚期的老爷子根本不可能安稳睡着，此刻大概率是吃了止疼药和安定在痛苦中煎熬。

“那我去看看爷爷，你们先聊。”

左奇揣在衣兜了的手使劲捏着木盒微微发抖，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走进里屋，客厅的气氛又将重回冰点。爸妈不是那么善辩的，一场被自己打断的争吵将会再次发。

不过又能怎样呢？二叔虽然是老爸的弟弟，但这么多年的厮混早就让他少了许多血缘的概念。从他打电话给自己聊到分家的事，左奇就从心中笃定这个小自己父亲两岁的中年不是个好东西。

果不其然，带上里屋房门客厅里的响动就像打开的阀门一样汹涌而来。左奇苦笑一声，看向视线中蜷缩在床上的佝偻身影。爷爷要是能听见，恐怕此时也气得不行吧。

走近身前，左奇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半年没见，左老爷子简直瘦的认不出来了。皮包骨，看不到一点。

上次见老爷子还是过完年刚确诊肺癌的时候，那时的老爷子看上去远比现在健康得多，能吃能喝能睡，就像没事一样。

用他老家的话说，自己活了80多岁，已经够本了。老婆子在下面等了自己十几年，也该到时候陪她打麻将去了。

冥冥中，左老爷子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指引。在左奇刚刚靠近床榻之时，轻咳了几声缓缓睁开双眼。

“奇奇？咳咳不对啊，我孙子怎么可能跟我一起走呢？”

原本沉痛的气氛瞬间被老爷子这没没脑的自言自语打消净，齐林抹着眼泪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爷爷，您还活着呢，我也没死，我回来看您了。”

左奇轻轻握住老瘪的左手，他的手很凉也很硬，一点都不像小时候摸自己脑袋时候的样子。

“咳咳咳，我说呢。朋友带回来没有啊？你年可是答应我的。”

要不是左老爷子此刻身体状况极差，左奇真的要忍不住骂他一句老不正经。这老顽童在孙子面前就没个正经时候，就算是到了垂危之际也是如此。

左老爷子名为左天工，据他所说是左奇的太爷爷做梦想到的名字。左奇上高中之前一直住在爷爷这里，教左奇泡妞的是他，帮左奇圆谎的也是他。

“傻孩子，哭什么？我不过就是瘦了点，你看我这不是比以前神多了？”

“可您不是说喜欢您胖胖的样子嘛，您就不怕托梦骂您啊？”

左奇明显看出了老爷子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伤心，肺癌晚期的症状他很认真的了解过，疼痛只能算是小儿科，左天工此刻看似轻松的闲聊都得花费平时百倍的力气。

“我可是一家之主，你敢骂我？你是不知道，你年轻的时候可喜欢我那软乎乎的肚子了，咳咳咳咳！”

说的正兴起，左老爷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您快别说话了，我说您听吧。”

左天工疼的龇牙咧嘴，想必之前的止痛药已经失去了效果。

“是不是特别疼？”

死死握住老因为疼痛而近乎扭曲的手掌，感受着那微微的颤抖，左奇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