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挟泰山以超北海（1/2）

计式水，便是后世的塔里木河，西域最大的河流，其流域遍布南北道，河道比后世更加宽阔，植被郁郁葱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里是兹国的南界，越过河水往南，就是浩瀚的塔克拉玛，沙漠之海。

三月中，冰雪已经完全消融，成群的野鹅排成箭式从南方飞回，却有一只忽然哀鸣一声，径直往下方坠落，重重砸在河滩上。

在河岸上，刘瑶光依然保持着开弓的姿势，见自己中了猎物，不由打了个呼哨。

沙漠边缘的动物，比一般想象中的多，因为它们都集中到有水的地方，反而更容易猎获。不一会，刘瑶光边拎上了三四只野鹅大雁，加上乌孙骑手们打到的兔子黄羊，这便是使团今的食物。

在回驻营地的时候，她们还遇上了附近的一户兹渔民。

一家老小都在河边讨生活，父母衣衫褴褛，支着蝙蝠翅膀式的渔网，沉到水中以后，将网并在一起拉起来，捉着的鱼便都在里面了。接着往地上一抖，银鱼跳，七八岁大，光着身子的儿俯身拾鱼塞进芦苇编的小篓中。

当见到忽然出现的乌孙，这些兹渔民愣了半响，此处距离兹城已有两三百里，这些与兹唯一的联系，便是每年有城邑领主来索取鱼和野鸭羽。

他们甚至，连当今是哪位兹王在位都不知道，更不晓得兹已悍然对大汉开战。

“公主，让吾等杀光他们，以免泄露行踪！”

乌孙习与匈颇似，他们对朋友忠诚，对敌却残忍，乌布抽出刀就要上前，将这一家老小屠个净，留在芦苇里喂老虎，刘瑶光却止住了他。

“兹王和出兵袭台的城主是都该死，她们又有什么罪？吾等夜前就到数十里外了，这家此生都不会走那么远，将鱼拿走，不必杀。”

她的金子全扔完了，本想留下一把短匕作为换，但看着短匕是乌孙式样，若有追兵来此搜到，这一家怕是要遭殃，便皱了皱眉，收了起来。

“算了，汝等就当我，是个蛮不讲理的盗匪罢！”

她们带着猎物，骑马逆着河流往上游走，这条大河，就是任弘给使团找的新路。

那一，在台城附近，任弘便与瑶光说清楚了：

“瑶光公主，势有变，东去渠犁，走北河到楼兰的路，已经不通了，匈派了骑在沿途横断拦截，去了只是自投罗网。但吾等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刘瑶光记得，当时任弘的手在沙地上，画着她从未一览过全貌的西域地图：“我来之前细细研究过路线，从台往西南行，沿着溪流，就能抵达计式水。”

“计式水有条支流，名为扜弥河（克里雅河），它来自昆仑冰川，从南往北，横穿沙漠，一直注兹以南的计式水。”

“沿着扜弥河，便是一条能从西域北道抵达南道的捷径，名为扜弥兹道。”

这不是什么无知晓的小路，而是能走大军的坦途，兹通过此路，将影响力渗透到西域南道。当年李广利伐大宛还过扜弥（于田县），即经过此路，将在兹国作质的扜弥太子赖丹带到长安。

傅介子当年去大宛，去程时也带着使团走过一次，卢九舌对这条路尤有记忆。

“虽然路途遥远，足有千余里，要十五方能抵达扜弥，但西域南道诸邦多已归附大汉，比起冒险从渠犁去楼兰更安全。”

刘瑶光颔首：“我说过，过了兹，是停是留，一切听任君的，任君说走此道安全，那便走此道！”

她轻轻摸着手臂上的小疤，提醒自己别忘了教训：“其实在兹前，便该从善如流的。”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但使节团疲马乏，食物即将耗尽，马匹也少了许多，可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于是任弘提议，得先去计式水沿岸，袭击几个兹的村落，夺取马匹、骆驼和粮食！

当刘瑶光她们回到营地时，带着汉使吏卒取袭击兹村落的任弘也刚刚回来，又抢到了三骆驼和两匹马。

这已是他们沿着塔里木河抢劫的第五个村落了，瑶光瞥了一眼吏士们的刀剑，竟都未沾血，也不知任弘是怎么做到兵不血刃的。

双方一汇合后，食物已足，而驼马数量也基本能让每个都有代步工具，事不宜迟，便要启程出发，赶往西方不远处的扜弥河。

乌孙纷纷去准备，但任弘独独叫住了刘瑶光：

“瑶光公主，我有话要对你说！”

……

任弘本来想钻芦苇丛密谈，但想到在罗布泊附近遇到的新疆虎，便收住了脚，与瑶光在一株胡杨木下说话。

“瑶光公主，你先前说过，欠汉使团一个？”

刘瑶光一愣，旋即笑道：“任君还怕我食言不成？母亲教过我，一言而非，驷马不能追，一言而急，驷马不能及。瑶光虽非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