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法治与人情……（1/2）

“万岁爷，张公公来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请进。”

东暖阁一名近侍依朱翊镠之意，将张大寿请来了。

“万岁爷。”

张大寿忐忑不安地进来喊了一声。

此时东暖阁里也没有其他。

“你胆儿还挺肥的哈。”

朱翊镠故意打量着张大寿，不冷不热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不知万岁爷是指……”张大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保定知府熊清被你毒死了，你还知道杀偿命的道理吗？”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张大寿吓得两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在朱翊镠面前，他可不敢失不认。

“熊清有罪，是该死，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也触犯了大明律法？”

“万岁爷，婢是听从冯公公，说要替万岁爷分忧……”

“放肆！自己做了错事，还要将伴伴拉下水，连同朕也要拉进来，是吗？”

“婢该死！婢该死！”

“熊清的家眷要求仵作查验尸体，朕问你怎么办。”

“如果真的需要站出来，那婢担着便是，熊清就是我杀的。”张大寿唯唯诺诺地回道。

“可你当时对熊清的那个董师爷不是说，背后还有高要熊清的命吗？”朱翊镠盯着张大寿。

“万岁爷，婢，婢……”张大寿不敢与朱翊镠对视。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说吧，现在该怎么收拾。”

“婢什么都不说了，一力承担。”张大寿嘴上回道，心里却将董师爷骂了无数遍，想着待会儿出去就找动手。娘的，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早知如此，当时就一并解决得了。

“一力承担的意思是，杀偿命，天经地义。”朱翊镠冷冷地道。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张大寿听到要他的命，磕如捣蒜，吓得半死。此刻他脑子里又想到了冯保，不是说保他的吗？关键时刻呢？娘的，都特么是骗子，骗子。

“你自己去北镇抚司服罪吧。”朱翊镠一抬手道。

“万岁爷，婢……”张大寿脑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杀偿命，难道你还要朕包庇你不成？”

“婢不敢，只求万岁爷看在婢忠心耿耿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你去找伴伴吧。”朱翊镠又一抬手。

“好，婢这就去找冯公公。”张大寿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本来这时候他就想找冯保当面问清楚。抱着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心思，总不能活儿他替冯保了，死的却是他。

张大寿神经错地慌忙去找冯保。

而此时的冯保正在司礼监掌印值房里候着。他知道张大寿要来。

“冯公公。”一见冯保，张大寿便心中充满怨恨地喊了一声。

“你来了？”冯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

“冯公公，万岁爷要取我命，让我去北镇抚司自首服罪呢。”

“我知道。”冯保仍是漫不经心的样。

“可冯公公当初是怎么承诺我的？不是承诺保我无事不被万岁爷赶出紫禁城的吗？现在居然要我杀偿命！”

张大寿越说越急，面红耳赤，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还数落了一句：“冯公公说话不算数，是个骗子。”

“你说什么？”冯保脸色一沉。

“求冯公公救我……”张大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吃了豹子胆。

“救不救你先不说，但我今天要教你两件事儿，第一：男嘴里的承诺往往是靠不住的，第二：出事时身为下属要勇敢地站出来背锅。”

“……”张大寿想死的心都有，一坐到地上，感觉世界末到了。

“你听清楚了没有？”

“婢都快要死了，听没听清楚又有何用？”张大寿心灰意冷地道。

“娘的，瞧你这点儿出息！”

“……”张大寿很想怼一句，说得那么好听，你怎么不去死？

“起来，别他娘的哭丧着脸。”冯保斥道，继而喃喃地道，“老夫这一生虽然有时未免心狠手辣，但谁好谁不好，谁可用谁不可用，老夫还是看得很清楚。无论怎么说这次你算是完成了任务，也可见你是一个能做事的。依老夫看，万岁爷只是吓唬你，不会取你命的，不然让你来找我作甚？万岁爷知道熊清是你杀的，也早就知道是我暗中指使。”

“冯公公说什么？”

“我说万岁爷不会要你命。”

“真的吗？”

“眼下万岁爷需要冲锋陷阵的……哎，你根本就不懂得万岁爷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