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九章 调配（1/2）

南下这些天，钱渊水陆并行，但也不能夜兼程，总是要休息的，但除了合眼的短暂时间内，他的脑子一直在飞快的转动，每一天都会收到大量的信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派出去的护卫通向各个方向，遍及大半个东南，别说苏松、宁波、绍兴、杭州，就是台州、温州、处州的消息也时刻不停的汇集而来，甚至就连福建那边也有消息传来。

钱渊南下途中知道了很多事，除了王本固的汪直逃窜之外，他最为愤怒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自从徐海授首，汪直来降，再到戚继光、俞大猷先后闽粤剿倭，东南沿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成规模的海盗组织了，汪直为了维护其在海上的威慑力，也不会允许成型的海盗组织。

而谭七指久历战事，麾下船只超过二十艘，身边又有钱家护卫和当年老兵，战力不算弱，结果被海盗一路追杀到台州沿海，身边只剩下几十个手下，几近全军覆没。

哪里来的这么强的海盗？

能将谭七指打的这么惨，绝不是普通的海盗。

而且太平县那边过来的消息，对方也是汉，并不是西洋。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汪直养寇自重，试图以此来维系自己在东南海疆的分量，但考虑到汪直在镇海县城内被搜捕，这种可能实在不大。

当然了，最关键在于一方面就算是汪直养寇自重，也不应该对谭七指下手，东南少有知，但汪直是知道谭七指麾下船队是什么来的。

另一方面父亲钱锐没有一点察觉，这种事即使是汪直存心隐瞒，也很难瞒过内部。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有外来者的侵。

钱渊愤怒的根源在于，王本固包括侯汝谅、董一奎这些只看得到眼前这些，只看得到汪直的复叛可能，以及复叛可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而看不到外来侵者的损害。

钱渊在南下途中，汇总了大量信息，已经隐隐能确定侵者的身份和来路。

就在不久前，华亭徐氏的船队在南洋遭到抢劫，损失极大，而那群海盗据说也是流落南洋的明。

所以，现在的主要问题在于两点。

其一是安抚汪直，尽快使通商顺畅，这是钱渊南下首要任务，完成的快，完成的好，随园在京中才能站得稳，背后的隆庆帝才有足够的借支持钱渊。

如果和汪直开战，无论胜败，考虑到钱渊和汪直之间的关系，即使隆庆帝愿意，朝臣也会异同声的否决钱渊主持东南战事……虽然在胡宗宪罢官，谭纶丁忧的况下，钱渊其实是最合适的选。

甚至也同样有资格的福建巡抚吴百朋也有可能因为钱渊的系被否决……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钱渊决不允许出现那样的事。

其二是捍卫海疆，很显然，在吃掉华亭徐氏船队之后，那些尝到了甜的侵者并没有饱腹感，试图从东南海疆再啃下几块肥。

因为不仅仅是因为谭七指，今在船上，钱渊派去福建的护卫回程，带来了吴百朋的一封信。

从半个月前开始，福建沿海频繁出现小海盗，虽然没有上岸侵袭，但抢劫多艘从泉州、厦门出发的货船，甚至隐隐窥探厦门。

虽然从东海到东南亚的海域这么大，但有如此战力、规模的海盗绝不会有第二支。

“地图！”

随着钱渊的低喝声，四个护卫将展开的东南沿海地图铺在地上，钱渊翻身下马，召集众上前。

“汪直事急，一旦商路断绝，税银枯竭，事不可为，不论王子民此僚，诸位均难逃罪罚。”

众都默然无语，的确如此，钱渊的到来意味着很可能大战不起，所有的锅都可以扔给王本固，但税银断了，从浙江巡抚侯汝谅到台州知府方逢时、宁波知府胡应嘉、镇海知县孙铤，没一个能讨得了好。

“此事还需展才斡旋。”侯汝谅笑道：“众皆知展才与靖海伯好……”

“那中丞还要扣押靖海伯的账房？”钱渊冷笑一声，“据闻中丞已调两浙水师北上，欲攻舟山？”

“绝无此事。”侯汝谅摆手道：“靖海伯去舟山观景，侯某只是使两浙水师北上护佑。”

一旁的董一奎也算油滑了，听了这话忍不住龇牙咧嘴，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咳咳。”身后的郑若曾咳嗽两声。

钱渊这才将话题转回来，“汪直之事，钱某来解决，但诸军立即调配，谨防海盗来袭。”

“愿听龙泉公指派。”

“愿听龙泉公调遣。”

“汪直缩舟山，戚继美所部驻守宁波，杨文所部驻扎镇海，张一山率军南下护佑宁海。”

侯汝谅的第一反应是，戚继美留在了宁波，好吧，谁都别想掀起任何风了，谁不知道戚继美是钱渊的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