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五章 时机未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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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一奎、董一元面无表的看着十三个亲兵被踢倒，被砍下颅，并丢上京观。

虽然没有详细统计，但董一奎略略一算就知道，这座京观中，至少有三四十个边军士卒的颅，除了这十三个，还有昨祸城中被搜捕的多。

“这就算完了？”董一元心中忿忿。

董一奎没吭声，视线落在了身边的胡应嘉身上，在侯汝谅万事不管，王本固被扣押的况下，他只能选择徐阶在东南唯一的心腹门胡应嘉。

“毕竟是一省总兵官，他钱展才还能如何？”昨晚夜和郑若曾碰了面的胡应嘉摇道：“别只看他嚣张跋扈，实则很有分寸。”

“当年钱展才在东南何等威势，压得浙直总督、浙江巡抚黯淡无光，锋锐如剑，所向披靡，但回京后虽力助今上登基，也受元辅、高新郑打压，随园气势衰落，如今再返东南，欲行大事，自然是要先杀儆猴的。”

董一奎嘴角动了动，娘的我就是那只？

“不是指你，纵火案只是个由，给你点颜色看看而已。”胡应嘉冲着海瑞身后的鲁鹏努努嘴，“那位才是。”

只是给我点颜色看看，就砍了我身边十三个亲兵的首级？

算算看，仅仅两，张三攻打府衙，后骑兵冲阵大败，再到亲兵镇海被搜捕，最后拉出杭州纵火案，已经死了将近两百了，我身边亲兵一共也就不到五百。

胡应嘉察言观色，轻声道：“不论攀附，不论走私。”

这是钱渊在府衙斥责董一奎之前的话。

“海刚峰一力追索，钱展才却断然否决，显然没有穷追之意。”

董一奎细细想来，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不是那只，不然钱渊不会将走私事公开说出又不管不顾，也不会拒绝海刚峰坚持往下查的请求。

“再说了，让你兄弟率部回杭州。”胡应嘉叹道：“子民兄是管不着了，中丞大倒是不沾身，你兄弟回杭州，只留胡某一在虎……”

“的确苦了克柔兄了。”董一奎有点可怜胡应嘉。

毕竟在他们这些徐阶门看来，钱渊虽然最恨王本固，但对胡应嘉也应该恨之骨……这两，那厮在公开场合不止一两次训斥胡应嘉了。

王本固欲坏通商事，而胡应嘉是想抢夺通商事管束之权……而且也已经成功了。

胡应嘉努力挤出个苦笑，不再说话，转身往城内走去，步伐缓慢沉重，看上去颇为落魄。

一直走到城门，胡应嘉转回望，这两被吓得够呛的董一奎兄弟已经准备登船离去，那些这七八里在镇海县城跋扈非常的边军士卒个个乖巧的像只鹌鹑。

按理来说，钱渊对董一奎怀柔，理应有些其他的表示，但钱渊实在不想委屈自己，要知道谭七指逃太平县，身边尚有三十一，而董一元搜捕狱，最终只活下了十二，十九或遭受刑或受伤不得救治而死。

其中就有周泽的弟弟周济。

今周泽护卫钱锐登舟山岛，而钱渊却要公开对董一奎怀柔……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钱渊实在不想做。

所以，才有了胡应嘉的出面。

最后看了眼董一奎的身影，胡应嘉抬步走城内，沿着街道漫步而行，心想这会不会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董一奎。

以兵部侍郎衔南下巡视海疆，鞭打扣押浙江巡按御史王本固，游击将军鲁鹏下场堪忧，同时浙江总兵官董一奎被训斥又被其赶回杭州，身边十三名亲兵被砍下颅……说起来有点跋扈。

但要知道这是钱渊。

钱渊是什么样的？

不寡恩，但绝对刻薄；非君子，有仇必报。

搜捕谭七指、指使骑兵火拼，致使多名钱家护卫丧命，这种事想简简单单的含糊过去？

对钱渊知之甚的胡应嘉不这么认为，更何况家手里有谭七指统领皇家船队这个让所有无话可说的理由。

胡应嘉、王本固都没有去提醒董一奎，家放过你，绝对是暂时的。

为什么要对董一奎暂时怀柔……胡应嘉缓步走府衙大门，眼见钱渊和侯汝谅在院子里踱步。

不知道侯汝谅猜不猜得到，但胡应嘉心里是有数的，钱渊南下，第一件事是收拢大军，使战事不起，第二件事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鞭打王本固。

虽然这行事风格符合钱渊给的印象，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钱渊需要以这种酷烈的手段来展示他的决心……准确的说，不是做给当时在场的看的，而是做给万里之外的徐阶看的，做给隆庆帝看的。

胡应嘉相信，几天之后，徐阶看到昨晚自己寄出去的那封信……这个哑亏不吃也得吃。

而在浙江一省，除了王本固之外，徐阶门下还有多，而钱渊一个都没得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