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越鹤滩公多矣（1/2）

钱渊在东南有很多传闻，有很多张脸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直面倭寇、临阵不是他；出谋划策、力拒倭寇是他；心机沉、善于借势是他；温润如玉、兼有气节是他。

这些都是钱渊这几年折腾出来那么多事的附加收获，但他自小养成的犀利舌，言语刻薄……这样的评价始终伴随着他。

钱渊真心不想要这样的设，前世他也不是个才好的，更不是个会喜欢嘴皮子占便宜的，无奈似乎这样的设被死死钉在身上了，甩都甩不掉！

一直守在旁边的田德惠抬着，两眼盯着天花板，心里直嘀咕，这钱展才不会真一顿狂风雨把名扬天下的徐文长给骂死了吧，啧啧，最后那句话……三十两银子！

不过，很快田德惠就没心思想这些了，因为浙江巡抚胡宗宪赶到了。

“中丞大。”众纷纷行礼，唯有钱渊行了一礼，嘴紧紧闭着。

胡宗宪也没去看钱渊，温和笑着和诸大绶等寒暄几句，眼角余光扫了扫挎着绣春刀的田德惠。

“五前，倭寇袭海盐，中丞大亲自督战，刚刚从嘉兴府赶回来。”王寅走到钱渊身边，“还没来得及回衙门，就径直来这儿了。”

“十前，宁波府，山东客兵和福建客兵私斗，死伤数十，总督亲自前往弹压。”王寅接着说：“两前，私斗再起，福建一参将在大街上被山东客兵砍死。”

钱渊还是没说话，只瞥了眼凑过来聚会神听着的田德惠。

虽然在船上一时恍惚以至于要钱渊提醒跟随记录，但田德惠身为南京锦衣卫千户，心思灵敏，颇有城府，大致也听懂了这两句话。

王寅前一句是在解释胡宗宪对徐渭并不是不重视，而是亲自上阵督战，一回杭州都没回衙门直接来这儿了。

虽然钱渊在屋内舌厉如刀，但外间都清楚，这两是生死之。

为了钱渊，徐渭不惜投严党麾下。

为了徐渭，钱渊不惜裹挟锦衣卫南下。

其他时候也就罢了，但如今钱渊被嘉靖帝召京中，胡宗宪是知道轻重的，自然不会些蠢事。

而王寅后一句是在说，浙直总督杨宜无力弹压客兵私斗，以至于参将这个级别的军中高级将官被杀，总督之位已是摇摇欲坠。

隐藏在这句话之下的是，浙江巡抚胡宗宪能不能再进一步？

将最终的两段话说完，王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注意力又集中在紧的房门上，已经三个时辰了，除了药童又送了两次药，什么动静都没有。

“对了，自六月开始，徐海就销声匿迹。”王寅随说：“据说和汪直怼上了。”

让田德惠意外的是，之前一直闭着嘴的钱渊霍然回，“什么？！”

“真的，倭寇侵袭沿海也是有地盘划分的，徐海的范围大致是杭州湾附近，松江、苏州、嘉兴、绍兴、杭州，但从六月份开始，只有小流窜倭寇上岸侵袭，不仅仅是徐海，叶麻、陈东也销声匿迹。”

钱渊追问道：“他和汪直怼上了？”

“传闻是这样。”王寅摊手道：“汪直如今在本自号徽王，麾下数万倭寇，船队遍布海上，徐海这是想抢汪直的把椅。”

“不是什么好事。”钱渊脸色沉下来。

田德惠忍不住开问：“他们自家窝里斗，怎么不是好事？”

“汪直本质是海商，他是不愿意开战的，可惜他控制不住那么多无生计的倭寇。”钱渊摇摇，“而徐海是真正的海盗、倭寇，他只会以武力劫掠、财物，沥港还没被毁之前，他甚至对汪直下过手。”

“虽然汪直势大，但徐海……”钱渊叹了气，“徐海此确有军略之才，汪直未必是他对手。”

“汪直存，尚有余地；徐海胜，东南沿海将处处烽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宗宪出现在近处，他看着钱渊点点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众的视线都投向皱眉苦思的钱渊，都说这位华亭英杰擅兵法，晓军机，通大局。

来回踱了几步，在心里整理了下思路，钱渊伸出食指道：“第一，加快编练新军，各省客兵不可能常驻沿海，而且战力堪忧。”

胡宗宪知道这是在说山东客兵和福建客兵私斗，而且田洲狼兵经过一年多的征战，虽然补充过，但也只保持两千多兵力，而且疲惫不堪。

“第二，海军，倭寇上岸侵袭，不低就扬帆远去，没有海军，永远无法治本。”钱渊竖着中指看了眼胡宗宪，其实隐藏在这句话之下的是，没有海军，就无法涉汪直和徐海之争。

王寅在边上笑道：“台州知府谭纶，同知唐顺之都在编练海军，南京都察院御史上疏奏请增设两百艘海船，朝中尚未批复。”

胡宗宪点点，继续看向钱渊。

后者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