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 讨官（1/2）

书房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钱渊用崭新的眼神打量着叔父，在他的印象中，钱铮是那种历史上很典型的清流，铁，顽固，为了理想可以不顾一切……在徽州府，钱铮曾经多次谈起，他非常佩服杨继盛。

当然了，钱铮和朝中其他清流也是有区别的，他能低做事，也能做事，这是他被高拱看中的原因之一。

钱铮京也有个把月了，来访的客也很多，钱渊一般都会作陪，每次待客钱铮都是一本正经，几乎不聊任何私话题，而且话非常少……少到钱渊都想传授一些际常识了。

但是今天不同，钱铮从幼年旧事开始，说起华亭乡间趣味，说起如今书画被誉为文衡山之后第一的孙克弘……简直就像个际老手，反而是徐涉有些不自在。

一旁的钱渊打了个哈欠，他还真不知道，钱铮和徐阶那么不对付，但和徐涉关系还算不错……算算时间倒也是，聂豹下狱是嘉靖二十七年，那时候徐涉已经高中二甲进士，当时钱铮和徐阶还没为了聂豹之事闹翻，毕竟是同乡呢。

不过现在的徐涉可不是刚刚中进士出仕的模样了，虽然能力说不上多强，但因为和徐阶的关系，他是徐府除了徐阶之外唯一拿得到台面上的物。

一边闲聊，钱铮一边打量着侄儿，他是知道钱渊这几不停往徐府送东西的，问了几次也没问出什么来，正巧徐涉撞上门来。

“叔父，望湖公，要不我先回去？”钱渊又打了个哈欠，“下午还有篇八没写呢。”

“嗯，这是正事。”钱铮捋须点。

徐涉这下急了，“以展才之能，进士自然是手到擒来……”

“望湖公这是说哪里话？”钱渊正色道：“就算能中进士，二甲进士比三甲进士好，庶吉士比二甲进士好，一甲进士比庶吉士好……”

徐涉无奈的看向钱铮，“刚聲兄，让令侄多听听……总不是坏事吧？”

徐涉来之前，徐阶就代过了……钱府，怕不是钱铮在主持。

钱铮似笑非笑的抿了茶，什么都没说，钱渊朝徐涉挑挑眉毛……早点说正事不好吗？非要先扯那些七八糟的！

“刚聲兄刚刚回朝……如今不比当年了。”徐涉长叹一声，“说一句道德沦丧绝不为过，再无弘治、正德年间群贤汇集之像。”

叔侄俩都面无表的在低喝茶。

徐涉的才真心不怎么样，昨晚绞尽脑汁的想了一晚上，偏偏这事儿他还不能向府内清客、幕僚请教。

“以大义相激，几无响应。”

“朝中往往是利益换，长此以往，实在令痛心疾首。”

里说痛心疾首，但徐涉的表和这个词完全没有一点联系，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钱渊。

钱渊有点莫名其妙，朝政说到底是利益换，千百年前如此，千百年后也如此，这有什么说？

这个不能怪钱渊，他虽然心细如发，能见一叶而知秋，但关于这个时代这种隐喻还不是非常熟练。

当然了，钱铮是听出点什么了，笑着摆手道：“不过是些吃食，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何至于此……展才他就是喜欢捣鼓这些。”

钱渊终于明白过来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徐涉，拼命忍笑……忍着因为巨大荒谬感带来的狂笑。

徐涉有点狼狈，但尽量保持笑容，笑道：“毕竟是同乡，展才虽名扬天下，毕竟才京不久，有什么事大可代一句……”

徐涉去年末升任兵部车驾郎中，微末职位哪里敢打这种包票，这当然是在指内阁次辅徐阶。

不得不说，还没出仕的钱渊低估了朝中的复杂局势，也低估了如徐阶这种大佬的心理复杂程度。

对于徐阶来说，他对钱渊颇为垂诞，但并不会贸贸然将其收归门下，一旦联姻，不说严嵩会怎么想，就是嘉靖帝估摸也要心里打个问号。

再说了，徐阶已经能确定，钱家已经和高拱搭上线了。

所以，今天徐涉带来了徐阶的疑惑，你要什么？

钱渊能带徐阶带来的好处太多了，但反过来，徐阶并不能立即给钱渊或钱铮带来什么……

在普通的思维模式中，你娶我儿，你能给什么？

但在政客徐阶的思维模式中，儿嫁给你，你要什么？

想通了全盘的钱渊无奈摇，这叫什么事儿啊！

“适才望湖公还真说的不太对。”钱渊慢条斯理的说：“晚辈还真没什么把握能登科。”

徐涉嘴角动了动，“陛下已令礼部尚书吴山主持会试，其刚直，虽是江西，但和严分宜有隙。”

这是在说，吴山和徐府没什么勾搭，真没办法手……不过，严府那边更没办法！

“倒是殿试……”徐涉苦笑道：“但列到陛下面前的只有前十份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