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进退（再下）（1/2）

唐顺之即将病故，这对孙铤来说，对随园来说是个意外，至少孙铤没有在信中和钱渊提起过。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如今宁波知府出缺，谁能得手，接下来的胜利者将必然会占据主动权。

王本固不能答应，不敢答应，也答应不了，无论是徐阶还是高拱都绝不会同意。

侯汝谅想了想，劝道：“荆川公还不算随园中，若是选派随园士子掌宁波府，怕是朝中……”

“宁波知府掌镇海通商事，吏部亦难以独断，必过内阁，更何况税银锐减，陛下都会过问。”王子民转过去，“选派随园士子，陛下也不会点。”

孙铤犹豫了下，“三万两千两白银？”

“两两相抵！”王本固斩钉截铁道：“王某肯退一步，随园已然得莫大好处。”

让王本固和侯汝谅没想到的是，孙铤听了这话连连点，“的确如此，的确如此！”

“若是胡克柔，当年曾南下，未必会跌坑中，若是林润之，只怕绝境中亦会奋勇向前！”

侯汝谅偏过去，好吧，随园士子都这德行，嘴太毒……看看王本固，一直脸色惨白，现在满脸通红跟变脸似的，搞不好孙铤再来几句就要一血出去了。

孙铤无所谓的看着这一幕，这话儿虽然有点毒，但也是实话。

胡应嘉曾南下在镇海待了一个多月，对通商流程非常了解，甚至户部懂新式记账法，为也不贪婪，未必会彀。

而林润不像外刚内柔的王本固，是外刚内亦刚，跌坑中也会奋勇向前，不会计较个得失。

侯汝谅又闲扯了几句，低声问：“文和，送京中的奏折？”

孙铤装模作样掐指一算，“如今，应该到了嘉兴，远不过通州，大可放心。”

王本固鼻孔都微微张开了，自己六前就送出信了，到现在才到嘉兴……按照路程至少也应该过了扬州了！

侯汝谅有些无奈，还真是算计的好。

瞄了眼王本固，孙铤咳嗽两声，“子民兄想必还有信件京吧？”

这是肯定的，奏折是送通政司，密信是送到徐阶手中……王本固面无表，在心里琢磨徐阶看到自己信心满满的信件，再知晓今之事后，会是什么表……

“子民兄亲随，王钊，三十余岁，身穿青色长衫，六前携信启程北上，对吧？”

看着王本固投来的希翼视线，孙铤笑着点点，心想与其换个浙江巡按，还不如留下这个知道厉害的废物点心呢。

回到府衙，王本固不敢离开，不将奏折和密信拿回来就不敢走，而侯汝谅终于放下心中大石施施然回了杭州。

拿回奏折，意味着自己选择畏缩，宁波知府落何之手他无所谓，但如今的王本固清晰的认识到，无论是谁担任宁波知府，除非是……如同海瑞那般针不水泼不进的货色，不然谁都难以掌控通商事。

不过，那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拿回给徐阶的密信，往小里说不至于丢个大脸，往大里说，自己应该能保住浙江巡按这个位置……否则先喜后怒的徐阶八成想换个浙江巡按。

王本固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至少，这次没太亏本。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亲随的禀报声，董一元神色莫测的走进门来。

“子民兄……镇海县衙派接手通商事，游击杨文率兵抵达码……”

“退吧。”王本固面无表的说：“这次吃了个闷亏。”

“什么？”董一元也猜到肯定是有变故，但没想到王本固有了退意。

“什么？为什么？”王本固起身咬着牙，看了眼门外没，才压低声音厉喝道：“你们董家做的好大事！”

“自开国之初，东南就有走私出海贩货之事，但你们董家也不知道收敛一二！”

“你们到底有多少船队？！”

“到底出海贩货，获利多少？！”

“你们去年九月起走私出海，半年间镇海税银锐减四十余万两白银！”

王本固颓然坐倒，马后炮的他自然现在是全盘想通了，董家走私的事随园必然是知的，只是引而不发。

自己这个浙江巡按浙就是来抢班夺权的，随园也心里有数，如果没有董家，或许自己会换一条路抢班夺权。

但随园是刻意留下董家，以种种手段将自己和董家绑在一起，最后一起跌进坑里。

和当年赵贞吉一样，被玩弄于掌之上。

“走私贩货算什么大事，但如此猖獗……”王本固叹道：“回去告诉你兄长，收敛点吧！”

董一元听得懵懵懂懂，片刻后低声问：“元辅那边……”

王本固猛地抬，“此事至今不过六，知晓内者，除却本官、随园、浙江巡抚，只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