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场去世（5/5）

得像一犀牛。

陈小伍得仰起才能看见爵爷的下，估摸着约有两米二出，刚才在病床上还不明显，下了床，这老儿的将军肚上都长了疙瘩，突出一个健壮——比楼下金刚芭比阿明还要夸张。

爵爷的太阳外凸，前额两侧鼓起青筋，牙齿白净得像是瓷器，手指粗得像是婴儿的拳，手掌上的纹路好比刀砍出来的伤那样刻。

他的脸上气血旺盛，一呼一吸，从白到红，从红到白，毛孔中散发出浓烈的汗臭和体味，完全不像个老。很难想象几天前，他还因为心脏病卧倒在床奄奄一息。

陈小伍这才想明白。

——原来贝塔勋爵谈到，老爷子下床大吐六碗血，这不是夸张，也不是修辞，很可能是事实。

一米七左右的陈小伍站在老爷子面前，就像是一只刚刚长大的崽子。

爵爷弯下腰，瞪大了牛铃一样的眼睛，鼻子几乎要戳到陈小伍的额。

“小家伙！泥种炼丹师，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大得像是扩音喇叭，在陈小伍耳边嗡嗡直响。

“陈玄穹，叫我小伍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爵爷大笑：“喊我恩菲尔德！喊我的姓！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但泥种不配喊骑士的名字。这是森莱斯的规矩，不能坏了它的规矩。”

陈小伍：“好的，恩菲尔德爵爷。”

老爵爷又问：“你当过马夫吗？”

陈小伍说：“我在东国是贵族，从来不当马夫。”

老爵爷咧着嘴嫌弃道：“那你当过侍从吗？”

陈小伍又说：“我是贵族……”

“什么贵族！泥种来了西大陆，都是隶！”老爵爷骂道：“你不当马夫，也不当侍从，那我怎么给你赏钱？难道我要把你当看？把你当个医生？”

恩维士骂道：“老色鬼！你再骂！你再骂一句！？”

老爵爷立马蔫了下去。

“小百合……我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

这明又多疑的老家伙终于收起调侃的意思。

正儿八经地问陈小伍。

“我要参加千金马赛，会受伤，会死的骑士比赛，泥种炼丹师……”

陈小伍打断道：“老爵爷！我和你说过我的名字，你能不能用姓名来称呼我。”

在恩维士咄咄的眼神下，老爵爷改了。

“小伍，我要你当我的私医生，和我一起参赛。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身体！我强壮的臂膀，我肚子上的刀伤，肩上的弹孔！它们都在说，这个骁勇善战又残忍狡猾的老东西，还能赢下几场仗！来吧！跟在我后边！给我治伤!”

陈小伍摇着手指。

“no no no！”

贝塔勋爵要猛点。

“yes yes yes！”

老爵爷不明白。

“是钱不够？”

陈小伍说：“不是钱的事。”

老爵爷摸着下。

“你要？”

陈小伍看着贝塔和恩菲尔德父子俩。

——果然是亲生的！

“也不是的问题。”

老爵爷说：“你不要钱！也不要！你真是贪心！”

陈小伍说：“我要你的谊。”

“谊？”老爵爷一拳捶在自己的掌心，像是开悟，像是猜中了陈小伍的心思：“你要我尊重你？”

陈小伍点。

“是的，我要你尊重我。你是森莱斯王国的男爵，你尊重我，军也会尊重我，老军医也会尊重我，我去军队里做医疗学术研讨会，他们都会尊重我。”

老爵爷起了疑心。

“你想进军队？”

陈小伍直言不讳：“没错。”

“那得先当我的侍从！”爵爷拿住了把柄：“十二月之后，马赛结束之前，我给你当引荐。”

陈小伍：“是你的私医生，不是侍从。”

爵爷点：“私医生。”

陈小伍张开双臂：“好朋友！”

爵爷抱住陈小伍，臂膀里传来的怪力差点把小伍的眼珠子给挤。

“好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有什么谋！”

陈小伍使劲拍着爵爷的背脊，是要求饶的意思，他快死了。

“我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