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说书先生张道灵（2/3）

分手，各营生去罢。三劫后，我在北邙山等你，会齐了，同往太虚幻境销号。”

那癞和尚道：“最妙，最妙。”

说毕，二一去，再不见个踪影了。士隐心中此时自忖，这两个必有来历，该试一问，如今悔却晚也。

...

却说在扬州城内，有个说书先生，来了七八年了，说的书十分彩，却又不带重样。

每里这位说书先生都在扬州城的一座酒楼，景云楼里说书，扬州城无论富贵老爷，还是才子贩夫，都去听他说书。

久而久之，这景云楼生意大好，竟成为了扬州城内最大的酒楼。

这一天，众又汇集在景云楼内外，有钱的进了楼里坐在桌上，喝着酒吃着菜听书。没钱的站在门，趴在窗边向里张望，虽说如此多，却并不喧嚣，都安安静静地听那先生说书。

那说书先生站在台上，身穿青缎绸布衫，扎景云丝带，面容清俊，气质不凡。

“上回说道：金莲正手里拿着叉竿放帘子，忽被一阵风将叉竿刮倒，手擎不牢，不端不正却打在那上。便慌忙陪笑，把眼看那，也有二十五六年纪，生得十分浮。上戴着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才，身穿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越显出张生般庞儿，潘安的貌儿。可意的儿，风风流流从帘子下丢与个眼色儿。这个被叉竿打在上，便立住了脚，待要发作时，回过脸来看，却不想是个美貌妖娆的。但见她黑赛鸦的发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樱桃儿，直隆隆琼瑶鼻儿，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

“等一下，等一下。”

说书先生说到一半，突然一个身穿锦缎红氅的中年文士站了起来。

众正听得迷，却被打断，难免心下不喜，纷纷朝那中年文士看去。

只听那中年文士说道：“先生，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这么细致怕是不好吧？也许有辱斯文。”

众听了这话，回过味来，纷纷点道：“是极是极。”

那说书先生听了，说道：“这才哪到哪，后面还有更彩，更细致的...”

众一听，不绝心中痒痒，但又不好意思开叫先生继续说。

这时那中年文士摇着折扇道：“光天化说这闺阁密事，这好吗？这不好，先生应该改一改说书之法，正好小生对此有一些领悟，不如先生去我家中详谈，如何？”

中年文士说完，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嘘声。

那说书先生闻言，笑道：“那我便换一个来说吧。”

说着，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就说说《聊斋》吧。”

“什么是聊斋？”底下有问道。

周围的立刻斥道：“听先生说便是，问什么问？”

那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说书先生开讲道：“话说有位叫‘蒲松龄’的仙，因在仙界长生不老，所以闲得无聊，写了一部《聊斋》。这《聊斋》内的故事，便是蒲松龄仙成仙之前在凡间所经历的所有奇诡故事。”

众一听竟然是仙成仙之前的故事，纷纷屏声静气，听着说书先生娓娓道来。

“这是聊斋中的一篇名叫‘聂小倩’的故事。”

“话说有个叫宁采臣的秀才，前往郭北县收账...”

当说书先生说到兰若寺偶遇聂小倩时，听众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长的笑容。

为了增加趣味，张道灵并未直接讲聊斋原文，而是一半原著，一半电影来讲的。

当树妖姥姥出场时，在场的一个个神紧绷，眉紧皱，为宁采臣担忧不已。

而当燕赤霞出场打退姥姥时，众又都激愤昂扬，满好。

突然，剧急转直下，树妖姥姥为了对付燕赤霞，竟把小倩许给了黑山老妖，眼看一对佳就要分别，在场的不由的大骂，甚至面色苍白。

更有一些听书的姑娘，直接绝望伤心地哭了起来。

张道灵在说书的同时，还会用法力营造气氛，让听书的不由得感同身受，好似陷其中，这也是他在扬州城始终高居说书第一的位置，从未被模仿着超越的原因。

当讲到宁采臣誓死不愿放弃，要去黑山老妖那里救小倩，而燕赤霞也愿意同行的时候，整个酒楼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灭了黑山老妖！”一个壮汉大声喊道。

中年文士摇道：“方才先生说，那燕赤霞也不是黑山老妖的对手，只怕要折戟沉沙了。”

“不，小倩一定要和宁采臣在一起，燕赤霞也不能死！”一个小姑娘眼眶通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