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御恩奉公者二(2/3)

话中意思昭然若揭:你们不把质送来,自己就别想走了。

山县昌政比任何都要着急,他万想不到宇喜多直家会如此蛮横,先前准备的几番推脱说辞,这会儿都成了无用功。他低声恳求道:“蒙和泉守错,只是在下乡野愚夫,才疏学浅,实难当大任,恐有负了和泉守的青睐,还请另择贤良。”

宇喜多自家哈哈道:“左兵卫过谦了。你可是山馆大宁寺僧子生,既能前往山馆修学,怎么会‘才疏学浅’呢?”

馆作为西国首屈一指的繁华所在,聚集了不少落魄公卿,大内义兴时起就召集学问僧和公卿,在菩提家庙大宁寺内教授家臣子弟学问,到得大内义隆为家督时,周围郡国内的豪族的子弟多有前往大宁寺求学进修之

明石景季、二阶堂信弘,乃至战死的桑原政次都曾有过去大宁寺求取典籍的经历。

山县昌政作为家中次子,因无法继承家业,所以家中便出资将他送去大宁寺求学,希望能够出仕大内家奉公,结果学业才刚刚小有所成,可因囊中羞涩,见识到了山居,大不易的困窘处境。

只能回家一边农桑,一边自学经史,期望凑足盘缠后再回大宁寺进学,然后以文化的身份留在大内家奉公。

结果却没有想到,陶晴贤举兵发动叛,大内义隆逃亡大宁寺后自尽,而这座西国第一等宝刹也险些毁于战火,寺中的僧众、武家子弟大量流亡。

单论学问和能力而言,接受过寺子屋求学,以及在山馆见过大世面的山县昌政的确算是才无疑,可既然有些才,当然不愿意混迹在儿玉党这伙儿贼寇之中。

山县昌政心中一紧,不想短短时间,宇喜多直家竟然就已经将他的底细打探清楚,急道:“可家父有恙……”

宇喜多直家挥挥手:“你兄长在家,可照顾老大,无须挂怀。你便安心来我军中,御恩奉公,我自有一番酬谢。”

“……”山县昌政此刻真个是欲哭无泪,备中国局横生,尼子家扶持的庄氏衰败了下去,自然有三村家亲和背后毛利家顶替上来。

怎么看也不到儿玉党这么一帮子倭寇,来当备中国主。

宇喜多直家等了一会儿,见堂上那十几还没谈出个结果,随意吩咐道:“天色不早了,诸位若还没想好选,便先吃饭吧。”

讪讪无言,既不说,也不答应吃饭。质可是个大事,谁知道宇喜多直家和他手下的儿玉党能不能在备中国站稳脚跟?又能称王称霸多久?

世里面兴起的豪族多了,一旦质,后他不敌尼子、毛利两家大名的话,诸又该如何自处?

如果跟从一道反抗的话,说不得要牵连全族,如果倒戈易帜的话,先前的那些质必定要受到杀害,怎么看都不会落个好结局。

这些豪族连尼子家的号令,都不怎么愿意遵从,又岂会甘心受到儿玉党的挟制,要非是山城一战损失惨重,早就动员军役准备开战了。

宇喜多直家不理会他们,自管自的说道:“我儿玉党大军来到,德仓城内的僧众、座商不知死活,负隅顽抗,可笑为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如今残垣荒城,灭家者过半,实乃咎由自取。”

他的语调温和,视线一一从堂上众脸上转过,接着道:“诸位就不同了,你我祖上都曾为浦上家的奉公众,素来同气连枝。所作所为的忠义之举,本将历历在目,想来定然不会让我在浦上大夫面前难做。”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点指案上那颗中江氏家督死不瞑目的

此时,岸本惣次郎自外走来,才到门便洪声道:“禀主公,查得几名兵众违反军令,滋扰百姓,劫掠民家财物,绑在了门外,听候主公发落!”

宇喜多直家勃然大怒,拂袖将硝制过的扫落案桌,咣当一声响动,山县昌政等抖了抖身子,见他面无表挥手一斩。

这几来确实有不少儿玉党的兵卒作恶,但宇喜多直家历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闹出命,他多半都是责打一顿完事。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至察则无徒众。

给自己卖命的兵卒,和几个无关紧要的百姓,到底哪个对他来说更为重要,心中还是清清楚楚,不过这并不代表宇喜多直家就会一直纵容宽忍下去。

不管是百姓还是兵众的命,在他心中都是有等同。何时生,何时死,并非是由个喜怒、罪责重与否,而是价值高低来决定。

今天抓到的这几名为非作歹的足轻,运气就着实坏到了极点,现在索取质不成,只能用点果决手段来进行震慑。

目付队把带过来,按倒在了堂前,不给他们喊冤求饶的机会,直接抽刀将砍落,六具无的身腔,出数尺远的血柱,把庭院弄得血迹斑斑。

有些甚至直接到鲤池内,将池水染成血色。山县昌政等面色苍白,几个胆小的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跪拜伏地,连连叩首,生怕也一起跟着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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