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少叙同乡谊（2/2）

十步外就看不清道路。山风更加冷冽，明显是快要下雨的模样，而且看样子这雨定然是只大不小。

牧良长照例先派了手，进去打探况，得了回应的确无后，才敢放心大胆的进去休息，强行赶路，以现在队伍的状态，恐怕也走不了多远，万一半路再下起大雨来，街道上无处避雨，只是自讨苦吃。

想拉拢心的不止那群假和尚，粟井正晴因先前留在三浦夫车前护卫，并未出阵讨伐尼子军，自觉受到队里其他的排斥，於是征得叔父明石景季同意后，自告奋勇，外出拾取柴、捕鱼猎。

角南隼见状，忙让自己手底下那十几个剃度光的僧兵，向队里其他足轻手中凑集几十个革袋、方便囊，勤勤快快地也跟着去了。

这个假和尚不知从哪里弄来几块污油油的熏脯，扯着笑；脸凑到牛车边上，双手奉起：“这点子熏，是前番在留宿的村子里边找到的。请给夫品尝，放心，绝对净，一路油纸仔细包着，没让动过。”

看那，黑的黑、灰的灰，凑近闻闻，不是香，倒有几分腥气。牧良长微皱眉回拒道：“夫不吃，向来茹素拜佛。”

这话虽然是推辞，但也不算全是虚假之辞。自平安以降不论公家还是武家的子都少食荤腥，当然持刀杀的武士，甚至是僧兵都不在受例约束。

角南隼连声赞叹：“真是位慈悲心肠的菩萨，贫僧佩服！贫僧佩服！”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监物大，我这有些浊酒，可愿一起解解乏？

牧良长摇了摇：“谢过禅师好意，先留着。等脱离险境，我在与禅师再痛饮三杯。”

“对，对，对。”角南隼点如捣蒜，伸出大拇指，“稳重，一看，监物大就是老成勤勉之。等到了福城，三杯哪里能够尽兴，怎么也要喝上一坛！”

牧良长随敷衍几句，翻身下马，整整衣甲，来到牛车前：“禀告夫，快到福城了。马匹太累，稍微修休息一夜，咱们便继续赶路。夫权且再忍耐一会儿。”

顿了顿，他又道，“夫饿了吧？小已经派打水，稍后就生火做饭。”

车厢里嗯了一声，牧良长等了片刻，问道：“夫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没有，小就去安排部署、扎营。”

“你且等等。”三浦夫说道，“先前厮杀，见得宇喜多和泉守伤创颇多，我看他骑在马上疼痛如绞，一路上无声不响。别叫他伤积内中，生出什么病来。非亲毕竟有别，你去代我探问探问。”

牧良长连忙应了一声，这个道理还是懂得，接下来的路上还要仰仗儿玉党的地方有很多。

宇喜多直家早把那名断腿的伤兵扶下马来，伤只是包扎，血污没有洗净，这会儿有得伤已经甚是乌黑，看上去很是吓。

顾不得太多，抽出胁差来，两下将粘在血上的裹布全都挑开，丢下短刀，忙让取过来沸水里面煮着的布条，拧后在伤处小心擦拭，生怕引起伤溃烂，导致风邪侵体内。

一旁的冈家利不上手，记起刚才看见角南隼说自己有一竹筒浊酒，急冲冲奔过去，二话不说，劈手就从假和尚怀里给抢了就走。

“你，你这···”角南隼原本坐在一间兵舍门歇息，跟着明石景季攀扯关系，措不及防连带整个都被推到在地，反应过来。

冈家利已奔回宇喜多直家身边，撒开酒水，好来祛除伤上的风邪。

清洗伤这是正事儿，当着众的面，他总不好再去抢回说要自己来喝，趁得小气，还容易引起众怒。

中骂骂咧咧几句，讲来讲去无非也是无耻之尤，山伏盗寇这些词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