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如约而至的大泽乡(上)(1/2)

秦二世元年,巳月,蕲县大泽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连绵不断的大雨九不曾停歇,至使往来之纷纷为雨势所阻隔,不得不停下前进的步伐。

颍川郡阳城北戍渔阳郡的闾左九百同样也耽搁在此地。

大雨倾盆,一应外出活动悉数取消,来自阳城的戍卒们困于营帐之中整无所事事,以互相吹嘘而度打发时光。

处帝国腹地,营帐中的防卫极其松懈,近不设防,山东之民散漫成,已不是新鲜事,对此,统兵的县尉也不好多说,只能听之任之。

夜,一戍卒鬼鬼祟祟地提着陶罐趁四周无在意,溜进了自己的营帐中。

“碰!”

用力地将陶罐放在案台上,戍卒脱下麻衣丢在一旁,光着上身压低声音说道:“都起来,都起来,火烛点上,瞧瞧吾给大家带了什么回来?”

微弱的的烛光将营帐照耀出一丝亮度,营帐中早已睡下的十余名戍卒纷纷从席上起身,围绕过来。

“禺,这是?”一发须相连的络腮胡壮汉推开众,凑近案台嗅了嗅,舔着嘴唇道:“是鈐浆?”

“是了。”被唤作禺的戍卒,得意地坐下,捧着陶罐乐滋滋地道:“瑟彼玉瓒,黄流在中,忘了多少不曾闻着醇香,啧啧啧,今终又得此,足矣!”

“窃的?”旁边的戍卒,忧心道:“怕是少不了鞭笞。”

“胡说!”禺瞪了一眼说话的戍卒,颇为感慨道:“吾大父曾也是中大夫来着,吾怎会行那龌龊之事?此乃屯长吴君相赠给的。”

“吴君可是咱阳城吴叔?”有戍卒问道。

“当是吴叔。”禺不悦道:“莫不是这戍卒中还有其他当得起吴君二字?”

说着,禺自笑道:“说起吴君,和吾还有着渊源。”

“啥子渊源?”有问。

瞥了一眼所问之,禺鄙夷道:“乃吾等老世族间的事,去去去,汝一野黔首不懂,不懂的。”

“唏。”那不服,横着脖子傲气道:“吾也是鲁君之后,叔孙氏。”

“小小鲁国也值得一说?”禺嗮笑道:“还不是被我大楚一战而,就此为一县?”

“大楚又怎样?不也灭了?”

突兀一句,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络腮胡才开道:“都少个聒噪,快开酒来!”

佳酿喉,然诸戍卒却再无品酒而来的心悦,浓浓地思国怀在空气中弥漫着。

赫赫楚国,而君临之,抚征南海,训及诸夏,其宠大焉。

不知是谁先带的,继而屋中楚都跟着击节而歌。

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兮敌若云,矢坠兮士争先......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歌罢,含泪,似如雨下。

“八百载大楚啊。”禺一饮而尽,呛着鼻子,咧嘴痛哭流涕道:“没了,就这么没了。”

“该死的虎狼秦。”络腮胡怒而拍案,道:“亡我故国,我民众,楚何罪于秦?竟遭此下场!”

“秦灭六国,楚最无罪。”有愤恨道:“皆同为颛顼子孙苗裔,十八代袍泽之亲,楚何罪于秦?”

“听闻,新任皇后是咱们楚?”

“呵!那贱婢,提她作甚!身为我大楚公主,竟承欢于秦胯下,该死!”

“我楚之所以遭难,还不是因为国中贼,今之秦国,皇后、左丞相皆为楚,该杀!”

“楚国不幸,亡于虎狼,祝融之后竟亡于少昊。”

“......”

戍卒们哀怨的同时,并不知道,他们的醉话酒话竟一字不漏地被营帐之外听去。

延廊下,一团篝火。

身着皮甲的青年身姿修长,仪表堂堂,他一边烤着火暖身,一边看向正在偷听的同伴问道:“叔,如何了?”

“尽言楚语,尽歌楚曲!”偷听之搓着手,边往回走边说道,借着火光可见,此身材高大魁梧,孔武有力,不似一般戍卒。

“这二五百可多为楚,楚言楚语,歌楚曲,也是正常。”青年男子笑笑,道:“难不成楚还要言那难听至极的秦语?”

“嘿!”被称为叔的男子嗮笑,坐下身,拿起烤的半熟的野雉朵颐一,边咀嚼着边说道:“今之天下,哪还有楚?谓之楚,秦尽称荆也!”

“楚主无能,使国于秦,吾等皆成亡国之。”青年男子咬牙切齿道:“想我百万楚竟不抵虎狼之秦,国殇如此,又有何颜面存于世间!”

“秦皇虐,秦贪婪。”叔放下嘴边的野雉,将其扔在一旁,擦了擦嘴角处的油渍说道:“大丈夫行于世间,若甘于任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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