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异闻【四十一】第八章 爱与恨（2/3）

陈水生应当是恢复了很久前的记忆，可能是十一年前的，他误以为这块地方埋着他的儿子。

陈水生哭得鼻涕眼泪，被胀开，血顺着后脑落下，浸透绑在上的纱布。

在无数个黑夜，他都记得，是他亲手埋了他的儿子。

儿子才五个月，不过他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说到最——

忽然，陈水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是猎特有的敏锐。

他朝前跑去，蔡怡芳在后面跟着，田中良在最后。

而后，田中良看到了一座房子，三层的红色洋房，这房子就是几前陈水生被杜高犬咬的地方。

陈水生蹑手蹑脚进了院子，那两只杜高犬已经被抓走，送去收容所了。

院子里就更清楚地听到“咯咯咯”的叫。

是，这里养着好几只。

陈水生抓了一只，确切地说是偷了一只，而后蹑手蹑脚地离开院子。

躲在不远处看的蔡怡芳，忽然意识到，在十年前，第一次流产后，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是已经穷得不行了，可是她却每天都有汤喝。

她也从来没问过，那些是哪来的。

原来，狗咬事件当天，陈水生在荒山遇袭醒来后，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却一直记得十年前老婆没东西吃。

所以听到叫声，误闯这个三层红洋房偷，而后才有了被杜高犬咬伤的一幕。

蔡怡芳看着陈水生，忽然到泪流，她捂着嘴在后跟着陈水生。

陈水生迷路了，他也不知道要去哪，手里的，扑腾着翅膀飞出他的手心。

他满地抓，叫着：“啊，你不要跑，你跑了我老婆就没有东西喝，没东西喝，她的身体就会好不了啊！”

蔡怡芳从后扑上去，抱住陈水生。

十三年，折磨至烈，恨的尽却是。

陈水生转过身，他很高兴：“芳，芳，你等着别动，我去帮你抓，等……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生一个。”

他又去追那只。

在这一刻，他恢复了部分记忆，记起了蔡怡芳。

那么之后呢？

他有老年痴呆，他最终会完全忘了我。

与恨，真真假假，又痛又享受，难以追究。

想到这里，蔡怡芳蹲下身，抓起了一块石。

石尖锐，她用力捏着，却没有感觉到手心鲜血直流。

她抓着石，一步步走到陈水生的身后。

不好！

田中良一惊，难道这个蔡怡芳要杀陈水生？！

为什么？

蔡怡芳举起了石。

“在你还记得我的时候，死在我手里。”

“至少到死，你都记得我！”

也许就是一瞬间，蔡怡芳的心里有这一个念。

她举起了石。

就在那石要砸向陈水生后脑的一刻，田中良从后扑了上去。

蔡怡芳一反身，在田中良勒紧的双手中挣脱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陈水生回看到了田中良，他也扑了上去，“你是谁！你放开芳！松手。”

田中良又与陈水生打了起来。

他将陈水生制服，压在地上，给他铐上手铐。

却不知，在三的混中，蔡怡芳已经抢过了他腰间的配枪。

蔡怡芳退后几步，手里举着枪，枪对准田中良，又换了目标——对准陈水生。

“你听我说！冷静！放下枪！”

田中良起身，伸手示意蔡怡芳，“把枪放下，一切都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我不要他忘记我！”

她慌。

害怕，是恨，是，是纠缠。

是绝望，亦是崩溃。

她想过开枪，杀了陈水生，然后她会自杀，一了百了。

就在她恍惚的一瞬间，田中良朝蔡怡芳扑了上去，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只听传来“砰”的枪声。

划村庄，划黑夜。

田中良的腰部，被鲜血染了一片。

他喘着气，咬着牙，对蔡怡芳伸出手，“把枪给我……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旁的陈水生双手被扣着。

他艰难地挪到蔡怡芳的身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蔡怡芳，蔡怡芳，这是哪啊！你在嘛呢！我们回家吧！”

蔡怡芳哭着放下了手枪。

一切都该停止了。

……

后来的事会是什么样？

蔡怡芳承认了，之前她袭击陈水生的事实。

但是陈水生写了一封求书给法院，声称他完全原谅蔡怡芳。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