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感情非儿戏（1/2）

三清塑像前摆放着供案，桌上摆放着黄铜三足香炉，檀塔香在其中吐出一丝丝缭绕的细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公孙观主背朝供案，盘膝端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她身披黄色褐帔，戴绛色莲花冠，以铜簪用子午簪法从后向前贯穿固定，双手叠放在麻履上。

公孙观主俗家时的弟子李十二娘跪坐在她面前，双手将一柄拂尘送上。

“师父，弟子的友今前来拜访，特地送上一柄拂尘，请师父笑纳。”

公孙观主睁开眼睛，伸手从李十二娘手中取过拂尘，握在手中低一看，这拂尘玉石与手柄的镶嵌缝隙中有残垢，麈尾上也多有残断，此竟然用他用过的旧物来当作礼物。

她的目光穿过隔扇门的格子，望向殿外站在流苏树下的男子，这双手抱胸悠闲地左右踱步，闲适得像一个随前来串门的游客，也许，他就是来串门的。

她收回目光，又看着眼前神颇为紧张的十二娘，颦起眉说：“十二娘，这个男不喜欢你，他也不想娶你。”

“师父，“十二娘突然被戳了心事，脸上显现出绯红的娇羞，矢否认道：“师父，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她又抬偷瞧，看到了师父无奈嗔怪的神，只好执拗地摇摇说：“师父，如果他不想娶我，不喜欢我，为何要跨过大半个长安城来找我，为何要特意费心送你礼物？”

“大半个长安很远吗？”公孙观主叹了气，手提着拂尘说道：“这东西虽是旧物，却是可以用的，倒是可以留在身边打扫一下。”

“和物件一样，只要喜欢了，也就不在乎它从哪儿来的，经历过什么。可又和物件儿不一样，物件儿无心，有心，外面树下的那个，心不在你这里，你强求又有什么用？”

李十二娘撅起嘴角，绞着眉开道：“师父，弟子相信他还是喜欢我的，那怕必然有一丝丝的喜欢，他只要有一点儿心动，弟子就愿意跟着他一起过子。”

公孙观主骤然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大殿的右侧，打开窗扇朝外眺望，可能是觉得在这脱离世俗的宫观中，谈论儿长太过不妥。

“十二娘，我们这种，如浮萍一般无根无基，就算登堂室成为大家，在他们的眼里，也如同庙宇中的菩萨塑像，只可远远观望，不可出厅堂。”

“师父，”十二娘低，撅着嘴说道：“这个男，他和别的男不一样，弟子和他相处，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他不会把我当作舞剑艺，他会把我当作普普通通的子。他可能说出的话很奇怪，但弟子就能认定，弟子跟着他，这辈子才能够彩、圆满。”

公孙突然回，看见了李十二娘眼里流露出来的光彩，她竟然用了彩、圆满这两个词，男儿皆世间俗物，何来的彩可言？

“好，你把他叫进来。”

李嗣业蹲在流苏树下，树根处有两窝蚂蚁杀得热火朝天，他也看得津津有味，想象这是两个世俗王朝，正在争夺流苏树的这片天下。

李十二娘走出来他都没有察觉，直到这位子弯下腰，看到自己的意中手拿着棍子逗引蚂蚁大军。

“嗣业郎，等会儿再看，我师父请你进去。”

他撑着膝盖回，看到公孙观主站在窗朝这边观看，遇到他的目光后，又迅速离开了窗处。

李嗣业捅着袖子走进殿内，抬手轻捋了一下从幞中挤出的那丝发，身体前倾叉手道：“安西都护府昭武校尉李嗣业见过公孙观主。”

公孙冷眼观瞧了眼前的男子一眼，此肩宽背阔，神貌虽俊朗，却落拓不羁，长安城中通宵在胡姬酒肆中饮酒的酒鬼中，这样的武夫就占了一大半儿。

她侧对自己的弟子说道：“十二娘，你去隔壁院儿给新来的杨道长奉茶去。”

十二娘忧虑地看了李嗣业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李嗣业在心底暗暗盘算，安西兵将伤亡率是非常之高的。公孙大娘如果为自己的徒弟考虑，就应该能想到，李十二娘一不小心有可能成为寡，这场姻缘她应该反对才对。

“你刚刚在树下看什么？”

李嗣业愣了一瞬，没想到公孙大娘会提这样的问题，超出他的预想范围，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能说明她内心是个什么态度？

“我，只是，看蚂蚁而已。”

“蚂蚁很好看吗？”

“当然，不是好看，是有意思。它们跟我们一样，会聚集，会争斗，一起捕猎。两个蚂蚁窝就像两个国家在打仗。争夺天下，横尸遍野，但我这个巨要是过去随便踩一脚，就会改变战争的结局。如果这是国战的话，其中一个国家会被灭掉，另一个国家会获得流苏树下的统治权，我想，它们也会繁衍生息，它们也会有盛世……”

李嗣业看到公孙大娘的眼眸里有种荒谬的错觉，她随即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