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风月名利场（1/2）

豆卢军使鲁炅眯起眼睛凝视着戴望，但他从那个木疙瘩面具上看不出对方真实表，就连藏在面具下的双眼，也都是晦暗未明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此事请先生多思多虑，也恕我难以办到。这敦煌豆卢军的营地是固定的，军使如流水换。就算我现在能答应你，但万一安思顺安中丞把我给拿掉，换一个前来上任。我给你的那些承诺，也就等于全盘作废。”

“你不会被换掉，至少在三年之内，你都可以安稳地坐在豆卢军使的位置上。我家阿郎身为御史大夫，陇右采访使、群牧使、募兵使，安中丞这点面子还是会给他的。”

鲁炅暗自松了一气，但总感觉听这话有些憋屈，三年不动弹难道是一件好事？敢在你们眼里老子就不配升官？

戴望从鲁炅呆滞的表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开补救道：“你若能在豆卢军使的位置上呆够三年，我必定会在阿郎面前为你美言。阿郎能直宫阙，觐见陛下，到时候把你调到陇右节度使哥舒翰麾下，将军的出之还远吗？”

看来自己的底线已经被家全部知晓，也足以说明这个戴望确实是李嗣业的心腹，鲁炅长长地舒了一气，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就这么定了！”

他之所以能狠下心来拍板，更多是出于一种政治投资。整个陇右道都知道李嗣业官运亨通风正盛，李大夫的前途也不止于此，他将来或许能做河西节度使，甚至是朝为相。

况且这位戴六郎财大气粗，也不知做多大生意，就敢一年承诺他五千贯的好处。阳关过境的商税是十六抽一，按照这个比率戴望一年要有超过八万贯的收才能尝到甜，常年在西域行商能有如此收的堪称凤毛麟角。

“感谢将军全力支持，戴望告辞了。”

鲁炅长立而起，朝他拱了拱手：“戴先生，为避耳目，我不便相送，让家中管事送送你罢。”

瘸腿管事从门外闪出来，殷勤地邀送戴望出门。

等管事从外面折返回来进到房中，开始唠叨地数落道：“阿郎怎么能一下就答应他三年？万一对方有昂贵大宗货物流通，我们明年也方便涨价啊。”

“一个跑商货的能有多大油水？撑死了一年十万贯上下。”

“这可说不准。”

确实说不准，常识限制了鲁军使的想象力。他想不到对方有庞大的物流团队，也无法想象戴望及其团队的运输能力。总而言之一句话，阳关今后将不再拥有往的冷寂，这里将成为繁忙的转运站。

……

整个东亚都在模仿长安洛阳，就连异域风的敦煌都不能例外，他们在城中规划了市场，还在市场的边缘规划了声色场所垂月坊。这名字听着多有诗意，让浮想联翩，比起平康坊这样中规中矩的名字更符合娱乐的意味。

垂月坊中有一座慕庄，乃是敦煌城中最为高档的馆，坊中数一数二的都知美都集中在坊中。坊中还有长安平康坊所没有的特色，那就是胡姬吴姬关中美混合，只要手中有金铤银铤十贯钱，想要哪个种族的美都能罗列在你的面前。

这里简直是民族流融合的试炼场，各种服饰飘带五颜六色，争奇斗艳，每个廊亭间都有舞们翩翩起舞。

慕庄是敦煌张氏的私产，今夜他们特意将庄中的主建筑翠阁清场，用来招待几名尊贵神秘的客。

一群穿着绛红裙裾的舞列队两行进阁中，两名小厮在门外将隔扇门合严，将绚烂春光掩盖起来。眼馋的他们只好将眼睛凑在门缝上，但白色的撒帐垂落下来，遮挡了灯红酒绿。

他们只能守着纱窗中透出来的光线，耳中听着男男的浮欢笑声，于是眼红耳热，难自抑。

广室内舞姬们掀动着裙摆赤足大跳胡璇舞，脚环上的铃铛叮铃作响，乐伎们抱着琵琶，手持玉笛坐在角落里，乐声随着身体轻轻摇摆，缠绵冗长的曲声妆点了欢乐。

到场的每个宾客身旁都坐着身穿低胸襦裙的子，素白纹彩的诃子都遮挡不住饱满春光，劝酒的中途他们互相杯，各种奉承缠绵的话织混。

李嗣业就坐主宾的位置上，身边的美因为他身份特殊格冷淡，所以始终放不开，只敢端着酒杯趄着身子甜言软语地劝酒。

并不是李嗣业生来高冷，也不是他碍于身份端着姿态，而是他与这帮瘪犊子玩意儿审美不同。化妆是为了遮丑，而不是为了露丑，在这种场合里是那种千篇一律铅脸，额上花钿点俏，腮帮上胭脂厚重，把子原本的天生丽质掩盖了。

还有那种刻意扩大的腮红，就是想让瘦脸子显得胖一些，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在他过去的记忆里敢这么画的，也只有过六一的儿童舞蹈队和哪吒小将。

戴望坐在他的身旁，身边也有一名子纠缠，这的心脏足够发达，面对一张冷冰冰的面具竟然也能强颜欢笑。可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