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刀消愁（1/2）

季茶拿起一截绳子，倍感奇怪：“这驼子，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怎么吃东西，都能强运内功把绳子给挣断？”接着又道：“算了算了，这驼子跑了便跑了，天威城的道台都让咱给杀了，到哪里去换银子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洪辰沉默。季茶回过身问：“还想着杀的事儿呢？”

洪辰忽然道：“你杀过吗？”

季茶马上说：“你的，瞧不起谁？我会没杀过？我堂堂采茶，磨牙吮血，杀如麻，死在我手下的冤魂，没有十万，也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半。”

洪辰说：“不用故意吹牛了，你根本没杀过。”

季茶沉默了几十息，才又开：“我杀过。”语气沉郁，不似往常。

“杀过谁？”

“许多，我也数不清了。”

“杀的第一个呢？”

“我杀的第一个，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

“为什么杀他？”

“我师父让我杀他。”

“你师父？”洪辰怔了一下，“你从没和我提过你师父。他是男是？为什么让你杀一个不认识的？”

“师父说，要练我的胆子，练我的狠心。如果一个不能狠下心去杀，就无法立足于江湖之中。”

“所以你便杀了他？”

“是。”

“我在紫云城时，第一次见到杀。黄掌门杀了他的夫，陆行微杀了他的师兄。当时我以为，杀也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事，几十年的相识，说杀就能杀了。可今天我第一次杀，才觉得杀是一件很难的事。一个，有亲，有朋友，杀了他，有会因此伤心，有会因此怨恨。闭上眼时，脑子里还会出现那个的尸体，会想象一具死尸面目狰狞地说：‘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你杀后也有这种感觉么？”

“有。”季茶点，“我一剑刺死了那个，后来好多天做梦都会梦见他。就算师父后来告诉我，那是个欺男霸的恶棍，罪行累累，杀一百遍都不带够的，我也好一阵子不能心安。”

“那最后你怎样心安下来的？”

“不怎样，见的事多了，就习惯了，麻木了，把杀当成一件很自然的事了。我与你不一样，你在桃源长大，我却迹天涯。你养竹鼠，砍竹子就能活得快快乐乐。我却要和师父一起做许多事，杀许多。”

“你杀的都是坏吗？”

“大多都是狗官和土匪，还有他们助纣为虐的手下。可谁也说不准，其中是不是有比较无辜的。但我不去想太多，为了完成某些目的，杀有时候是避不可免的事。这又不是太平盛世，有官商勾结蛇鼠一窝压榨百姓，有宗门帮派独霸一方欺凌弱小，你若心慈手软，只会给别招来更大的祸患。师父跟我说过一件事，教训我千万不能在该心狠的时候心软。”

洪辰好奇：“什么事？”

“师父年轻时志在行侠四方，曾从一个恶霸家中救出来一个被抢走欺凌的可怜子，当时想杀了恶霸，可恶霸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跪着向师父求，说：‘我儿子一定会改邪归正，他死了我可怎么活？您就饶了他这次吧！’师父见她可怜，就放了恶霸一马，送子回家，吃了个饭后就离开了。可到了第二天，师父发现自己有个小包袱落在了子家，就回去取，你猜师父看见了什么？”

洪辰问：“什么？”

季茶幽幽地说：“当师父赶到子家时，正看见恶霸正拿一根铁棍疯狂敲子的脑袋，整个都不能看了，子的父母也倒在了血泊里，而恶霸那看起来可怜无比的老母亲，面目狰狞，双手死死掐着子五岁弟弟的脖子，把孩子给扼断了气！”

洪辰忍不住说：“好狠的！连小孩子都杀！”

“师父这次没再留，杀了恶霸和他母亲。从那以后，师父再也不曾留，对恶出手必杀，因为知道放走了恶，往往会导致别遭受更大残忍。”季茶说到这，长长吐出一气，“师父把这个故事讲给了我，我再讲给你。希望你以后杀时，千万别再和今一样犹豫。”

“但愿罢。”

洪辰听了季茶讲的故事，只觉心中郁结绪立马得到了些疏解，自己终于能畅快地呼吸喘气。

既然钟驼子逃了，季茶和洪辰也无意在天威城多作逗留，出了院子，一路向北。到了城门处，有许多士兵阻拦。洪辰拿着饮雪刀，第一刀把面前士兵全都劈开，第二刀将城门大锁斩断。

季茶抢了两匹战马，洪辰打开城门。两上马出城，策马疾驰，一路耳边风声呼啸，直跑出去好几十里，到了一处村庄才停下歇息。季茶找了户农家借宿，农夫虽然看见两个拿刀带剑的有些害怕，但一见洪辰掏出来一锭亮闪闪的银子，便立马高兴地招呼老婆来给客生火做饭。

翌，二骑着马继续往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