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讲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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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纷纷。

大青山下，刘家村后林。

百余坟排列。

三位离村少年神哀泪眼，纸钱焚烧，青烟徐徐，千百白纸铜钱洒落一地。

叩首，痛别。

陆青与方年立于张天生坟前，紫檀香已有一半燃成灰烬。

“唉...前天天生叔还给我们做了一顿红烧，眨眼就...”

“之生死，未能定矣，气衰命绝，无可挡，想不到闭关前命他为外门大弟子，却是永别。”

手中玉佩幽幽，放于碑前。

方年躬身三拜，林巧三也走过来，祭拜之后，众回山。

路上。

方年道，“不知师尊剑诀参悟得如何？”

“你问这作甚？”

“嘿嘿...若师尊教给我们，后再有这种事，我们也有手段击退来犯之敌，大漠邪修既然有来到宗门附近，恐怕相同之事还会重演。”

“言下之意，你可是想说为师吝啬，不愿传授？方年啊方年，当初收你，算为师看走眼了。”

“呃...师父此话怎讲？”

陆青大袖一挥，负手笑道，“遇事果决，心思缜密，又不乏杀伐之心，我还以为你是剑修一道可塑之才，啧啧，可惜，可叹。”

见他难得打趣一句，脸有笑意，方年嘿嘿一笑，心道，还以为师尊此古板不知变通，现在一看，却略显闷骚。

“那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你说是吧，师尊。”

其他三见陆青与方年有说有笑，心中各有滋味。

林巧不由叹息一声。

先前教导，犹在耳边，若不能斩断凡尘俗世，渡凡于身外，此事必当酿成心魔，修为停滞不前。

落地以后，陆青道，“你们随我来。”

走进北房，众依次蒲团上半跪对坐。

方年笑道，“师尊可要传我们剑诀？”

“噤声。”

“哦。”

檀香阵阵，心旷神怡。

“为师所悟剑诀，原是十万年前无敌剑仙之道，但此渡劫时未能斩断丝，功败垂成，世称之一败散仙。

你们可知何为无敌？”

众面面相觑，方年道，“这世上，真有无敌之？师尊你不会记错了吧？”

刘虎眼中芒一闪而过。

双手握拳，俯首叩，字字铿锵。

“不败，既是无敌！还望师尊倾囊相授！”

“刘虎所言不错，此所修剑道，非比寻常，讲究剑心无敌，出剑必胜。”

方年道，“若不胜呢？”

“不出剑。”

刘虎再道，“拥不败之心，方可出决胜之剑。”

“孺子可教。”

林巧道，“师尊，何为不败之心？”

“因而异，都有，都无，若能悟得通透，自然便知何为不败。”

“师尊您呢？”

“我心求的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此乃不败之基础，但若想悟透，难如登天。”

起身，剑意涌动。

三指点在三额，道，“我于你们神海种下剑意，今后如何，全看你们自己。”

“谢师尊。”

“离去吧，二宝留下。”

门开，秋风穿堂。

刘二宝始终低，不语。

“若是后悔，为师可送你下山。”

风铃惊心，檀香髓。

许久，刘二宝才道，“为何师尊与方年师弟还能笑得出来？弟子不解。”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笑？”

“天生叔死了...爹和娘也死了，还有村子里的叔伯长辈，我...我笑不出来。”

“那你觉得，为师与你师弟，应当如何？”

“弟子不知，但也不应发笑。”

“抬。”

刘二宝眼中泪水打转。

“唉...斩断凡尘俗世，太上忘，说得轻巧，但谁又能轻易做到，无敌剑仙那等惊才绝艳，万古独有之杀神，也未能做到。

死灯灭，念念不忘也不可改变，你感如此，却是因重重义，此，并非糟粕。

笑与不笑，一念之间。

想与不想，哀与不哀，却在心处，莫要被此事蒙心，回去休息吧。”

“弟子不解。”

“你若悟不透，明年今我便送你下山，赠你锦衣玉食，了却此番因果。”

刘二宝起身，颓然神伤，脚步虚浮。

年少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