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事（下）（1/2）

“最后，她终究是支持不住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瘦得像根竹竿，心跳也变得很弱，只剩一气还没咽下去……”

宋子峰的说话声越来越低，语速也越来越慢。

脸色白得像一张纸，身体也已经消瘦到了皮包骨般的模样。

可他仍是强打神，努力往下讲着；仿佛这些埋藏在心底很久的事，在临死前终于找到了能够倾诉的对象一般。

“寻遍了大江南北的能异士之后，我也放弃了。于是就带着她在玄元国里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准备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

“她死之后，我本是打定主意随她而去的。”

“可当那把剑真正横在脖子上的时候，我却没能割下去……”

“……我怕了，怕的不行。原来在我的内心处，她并不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懦夫？”宋子峰毫无血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声声说这辈子不能没有她，她就是我的全部。可到来，我竟然连为她殉的勇气都没有……”

易行之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不过，宋子峰倒也并未等待他的回答，而是兀自往下说着话。

或许他的内心之中，早已有了答案。

“于是，抱着一线希望，我开始在玄元国中疯狂寻找那所谓的死者复生之法。因为玄元国内巫蛊之术盛行，超出我等习武之认知的事比比皆是，关于死而复生的传说亦是偶有耳闻……”

“……说得好听，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赎罪，帮自己的怯懦强行找个借罢了……如果不这样做，我真的会疯掉的。”

“我专程拜访了南疆大巫，可这位天下间巫蛊之术集大成者，竟然也认为死而复生乃是无稽之谈……我很生气，认为他有所隐瞒。因为我此前听说过，那传说中的血蛊就有这等神效……”

“听到我说出‘血蛊’这两个字，南疆大巫竟是面色大变，怒气冲天地训斥了我一顿，说我已经走上了邪道。可我却认为他是在害怕——因为奇蛊榜上前五位的蛊虫都早已失传，他怕我找到了血蛊，就在蛊术一道上超越了他……”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真是愚不可及……收集了无数线索，也询问过很多。终于，在一本旧典籍上，我总算找到了血蛊的下落。于是我就带着她，来到了这风沙镇上……”

“所以这个地方，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易行之问道。

“不错。这座古墓，就是那书上记载的，世间仅存一只血蛊的所在地。”宋子峰的目光开始涣散，身躯亦是萎缩的不成样；似乎只是某种执念在支撑着他，让他还吊着最后一气，迟迟不肯死去，“在这里，我得到了血蛊的传承，也终于让她‘活’了过来……”

“可是她变得非常奇怪，奇怪到让我有些害怕……我本是不应该怕她的……”

“她不能说话，也看不出有什么意识。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仿佛成为了一具傀儡，全凭本能在行动……”

“她食量很大，并且只吃的血，支持着她行动的血蛊也需要大量鲜血喂养……不得已，我只能去偷尸体；再后来，尸体也不够了，我就开始杀……反正风沙镇上隔三差五就有失踪，们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当然，谁会去怀疑一个在风沙镇这种秩序混的地方，向路提供正常食物，心地善良的哑老呢？易行之想。

“这地方原本只是被一片杂掩盖的空地，我便在上面建起了一宅，放出了这是天青散坟墓的消息。我故意住在旁边，让们以为我是在看守墓里面的宝物；我也有意在前显露出了武功，但又不是特别厉害的那种，让某些觉得有机可乘……”

“果不其然，盗墓贼们便蜂拥而至。为了她的食物，我一开始还会偶尔出去宰几个。可是后来，根本不用我再出去，盗墓贼们便会前赴后继地主动凑过来找死……到得最后，尸体实在太多，她竟然有些吃不完了，就只能全部堆积在这个地方……”

“为财死，鸟为食亡。”易行之抬起，望向了祭坛上横七竖八堆放着的，那一片触目惊心的残肢断臂，神色无悲无喜。

“血越来越多，蛊虫就繁衍地越来越快，她的模样也变得越发古怪......”望着祭坛顶端那个怪物，宋子峰脸庞上的温柔之色却是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厌恶至极的神，“每次看见她进食，我都会感觉无比反胃；无论看了多少年，皆是如此。我根本适应不了那个场面……或许很早以前，我就已经知道，这东西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只会吃尸体的怪物……”

“可我不愿承认，甚至不会允许这个念出现……因为这是能让我活下去的，唯一的慰藉了……”

“我不想死……所以我也不能放弃她……”

宋子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