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天道轮回（第1更）（1/2）

这是崇祯二年的冬天的第一场雪。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开始只是细微的雪沫，窸窸窣窣从空中落下，落在脸上微微有些发凉，落在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然后雪沫变成了雪花，如同柳絮一般在空中飘扬。

雪花越来越大，渐渐如同鹅毛一般，染白了群山，覆盖了森林，遮掩了血迹斑斑的地面，仿佛遮掩了间一切罪恶，只留下天地间一片圣洁。

但是有些东西，便是大雪也遮掩不了，譬如那仍在燃烧的村屯，比如那在山野间蹒跚跋涉一路向南的群。

群中几乎没有男，连稍大些的男童都没有，只有和孩子。

前些时，还是养尊处优的八旗贵，出行有马车，走路有婢搀扶，现在一个个蓬垢面，艰难的在雪地里走着。好些还抱着幼小的婴儿，牵着稍大的童。走的慢了，便有鞭子狠狠抽了过来。

那是监视他们的归义军士兵，也是她们家里以前的包衣，从前温顺如狗，现在凶狠似狼！

这些旗贵们哭泣着，蹒跚着，走向前途莫测的命运。

从赫图阿拉到宽甸，从宽甸到镇江堡，从镇江堡再到皮岛，加起来至少要有上千里的山路。在这大雪纷飞的寒冷冬季，不知道多少能活着到达皮岛。

对她们来说，命运是何其的不公，明军是何其的可恶，然而这一切却不过是天道回而已。

她们不会想到，她们的丈夫儿子，正在大明境内做着同样的事，这个冬天，会有多少大明百姓被她们丈夫儿子杀死，会有多少无辜的大明百姓被掠往辽东，数十万被掠的大明百姓，又会有多少惨死在去辽东的道路上？

而这仅仅是八旗兵第一次边墙侵，在另一个时空，大明亡国之前，这样的侵足足有五次之多！每一次都是无数百姓惨死，每一次都是无数村镇被杀掠一空，每一次都是生灵涂炭！

在八旗兵五次的侵中，京畿，宣大，北直隶，乃至大半个山东都几乎为之一空，整个北方，几乎成了一片废墟。而这便是黄台吉施行给大明持续放血策略，削弱大明实力的同时，壮大建自己！

靠着从大明掠夺的财富，建实力得到迅速壮大，武器铠甲得到了质的飞越，铸造了数量庞大的红夷大炮，在武器装备上完全碾压了明军。靠着从大明掠夺的财富，建组建了数量不亚于满八旗的汉八旗和蒙八旗军队，使得八旗实力壮大了数倍，弥补了旗丁数量不足的最大缺陷。

而在建这种持续放血策略下，大明越来越虚弱，无力抵抗建侵，甚至连镇压农民叛的力量都没有。

当然，两国兵，无所不用其极，没法说谁对谁错。那么，就不能怪大明把同样的手段用在他们身上。所以，这些旗孺，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不过是天道回而已！

南下的队伍中不仅有旗孺，还有数量不少的汉——原包衣隶们。

不同于侍候旗主子的时候，现在这些前包衣们都挺直了腰板，穿着抢来的皮裘帽子，坐在原本属于主子的马车，吃着，看起来惬意的很。

当然到底是不是真的惬意，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么大雪天，在山路中跋涉千里，任谁都不会轻松。

事实上，进山区的第二天，很多都有些后悔了，后悔离开了屯村。

把旗都迁徙走了就是，何必再把汉也迁走？大冬天的，让大家在屯村过了这个冬天不好吗？

也有后悔脑袋一热跟着造反，给旗们当包衣，至少还能活下去，吃不饱也饿不死，可回了大明，又能去哪里生活，朝廷又会如何安置自己？

很多听说过皮岛，知道那是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岛，想想在这样一个荒岛上生活，很多都感到害怕。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

禁卫军那个姓雷的委员说的清楚，谁不听话便是建的细，一律格杀勿论！

那李延庚更如同饿狼一般，带着一帮骑兵在各处巡查，眼睛都杀红了，看到村屯就放火烧村，房子都被点燃了，留下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再说了，整个建州卫的旗几乎被杀光掠走了，一旦八旗大军杀回来，留下来的还能有好果子吃？

不管愿不愿，所有都没了回路！

二道梁子，马贵正和李延告别。

“李延兄弟，你真不留下来吗，咱们兄弟一起杀到沈阳去，是何等的畅快？”马贵劝道。

李延叹了气：“我也想跟你一起，可是黄脸婆和几个小崽子怎么办？我害怕她们没法活着走到皮岛。”

马贵微微摇，这李延前天还说不在乎建塞给他的丑，现在却为了丑和丑生下的儿放弃了前途。若是留下来跟着归义营去沈阳，能抢到不少财物不说，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带着家去皮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