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血火（1/2）

十二月中旬，当闪电河防线大战刚开始的时候，李岌已经悄然离开了幽州前线，带着三千禁军骑兵从紫荆关走飞狐道，从蔚州抵达了张垣。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武州刺史李绍威在去年病故，其子拽刺承袭其山北奚部首领之职，被李岌赐名为李继华，其后移镇张垣任防御使。山北内附的奚大约有两万多户，只不过现在都被打散了，大多编各地的驻屯军当中，李继华直属的奚部骑军只有五千余，还且还混编进了将近一半的汉军在其中。

新州防御使白彦威已经带着三千新州骑军跟着李岌到了张垣，过了几天，元任也率领万余禁军骑兵陆续抵达这里。

李岌之所以让禁军分批从易州转移到山北，就是怕引起契丹的警觉。

他这次的计划是在击败李胡后，沿潢水突契丹上京临潢府大肆劫掠一番。契丹不是经常突幽州抢劫么，这回也让他们尝尝被抢的滋味。

……

闪电河谷，攻城战已经进到了白热化，契丹的攻势如同汹涌的，不停冲击在沽源城的城上。

作为主将的吴峦已经是浑身浴血，身上的甲衣也全是烟熏火燎的痕迹。红旗残，却还顽强地屹立在城。

大战已经进行了七天，城下已经是积尸如山。这天的战斗从早晨一直持续到傍晚，不管是守城的唐军，还是攻城的契丹军都已经是快疲力竭了，然而契丹的攻势依然没有减退的趋势。

唐军在北地原边境修筑的这一系列城堡，确实是对付契丹的最好办法，让对手无从发挥骑兵的长处，只能跟唐军在城下死拼消耗。拥有一万二千守军的沽源城兵力虽然损失过半，可是攻城的敌军损失数量差不多达到了守军的三倍。

强行攻城总归是伤亡巨大，在原上，轻易不敢尝试。

巨大的伤亡已经让耶律李胡变得十分疯狂，驱逐着阻卜、敌烈和室韦，朝着城一遍遍发起冲锋，甚至将锐的契丹军和奚军也派上了战场，投到伤亡惨重的攻城当中。守城的唐军也是伤亡过半，没有办法，吴峦甚至动员了城内的老和、少年，也投到了残酷的保卫战当中。

在巡视了一段城墙，吴峦进到一座碉楼中，目光紧紧盯着战场上的形势变化。

作为守城的最强利器，碉楼里只剩一门榆木炮可以使用，连续的激战，加上高强度的使用已经让原来所部署的大部分这种火炮都损坏报废。现在为数不多的火炮，不到关键时刻，已经是轻易不敢动用。

残阳如血，原来的雪原已经被契丹绵延的营帐被取代，城下不少投偏了的火球仍在燃烧，冒着黑烟，遍地的黑色污血。

契丹军的呐喊声如山呼海啸般响了起来，那些身披重甲的契丹锐夹杂顶着巨大的木盾或是皮盾的原牧兵之间，在嘴里发出恐怖的怪叫声，再次向城墙发起了冲锋。在他们的身后，弓箭手所组成的方阵中腾起如同飞蝗般的一大片箭雨，飞向整片城。

黄土夯成的城墙上钉满了箭矢，在急促的战鼓声催促下，五千多攻城的契丹军冒着如同雨点般箭矢，扛着百十架云梯继续冲锋。城上的宋军箭如雨下，喊杀声响彻天际。一队队身穿黑甲的契丹锐突到城墙下，迅速地架好云梯，将腰刀叼在嘴里，开始沿着榙好的云梯朝着城上奋力攀登。

“投火把啊！”提着腰刀的吴峦在城上大声喊道。

城上的唐军在得到命令后将一捆捆用火油浸泡过，又撒过火药的苇点燃，然后抛下城。

混合了火药和火油剧烈燃烧起来，一焦臭而刺鼻的气味从城下涌了上来，数百条捆在猛烈燃烧着，将城下变成了一片火海炼狱。刚刚推到城下的几台攻城车顿时变成了几团火球，一些勇悍的契丹军即使身上着了火也在所不惜，沿着几十架云梯继续攀向城。城防守的唐军用长叉支着云梯向侧外猛推，有几架云梯被推倒，下面顿时传来一片惨叫声。

不断有契丹军攀上城，又被守城的唐军用长矛或是劲弩杀了回去，城上顿时血飞溅，不断有防守的唐军被飞矢中，惨叫着摔下城墙，伤亡也是逐渐增加。

浓烟笼罩着契丹重点攻击东墙和北墙，烟雾中不时有身披重甲的契丹锐如同恶鬼般，狂叫着冲上了城。却被数名唐军用长矛顶着，从城上再推了下去。从身侧碉楼里架起的劲弩不停地攒，从侧面扑灭了契丹上想一举登城的企图。

轰！轰轰！

为数不多的火炮开始开火，密如雨点般的霰弹，一炮出去就能清空一大片密集冲锋的敌军，在很大程度上，拦截着敌的后续攻城兵力。

这种钢珠直接杀死的敌军并不多，但是却能造成大面积的杀伤，相比于死亡，受伤不死才是最让原兵恐惧的地方。

看到城碉楼里的火炮在吐出火光，正在两里之外耶律李胡脸上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随着火炮开始陆续开火，整个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