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千古一梦（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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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刘一阳”听得咬牙切齿，按捺不住心中火，抢着开喝问：“说的可是实言？”

不用黄家回答，姬铭就点点：“没骗。”或许是道理辨真、也或许是身上的红袍威力，无需再三验证姬铭就是能笃定，下面一群黄家字字属实，绝不曾撒谎，也根本无需动用判官令。

“哪还等什么？”“浅浅”鬼差心肠软，见不得这等间惨祸，下面黄家哭得凄惨，她也跟着泪眼婆娑，咬着银牙哽咽道：“为了些粮食就把活活烧死，何况他又是个富户，简直丧心病狂，查那姓黄的根底、抓他来殿上受审！”

姬铭却摇了摇、消掉了“浅浅”的大之命。

本是蓝星键盘侠出身的他、又在剑庐客串了数年掌刑，断案时的心思自有过之处，乍一听黄家喊冤莫名，可连想都不用想就找到疑窦好几处，六十多偷二百粒粮食？还有姓林的一个，抓了姓黄的一大家子？然后又把他们一个一个都烧死了？姓林的力气得多大......

再就是殿上侍立的鬼差，全都虎着脸神肃穆，但眼目通心，至少以鬼差的‘档次’还瞒不过姬铭察，他们望向黄家时，眼中都带了份‘无聊’之意，不是堂审无趣，而是觉得黄家的冤‘无聊’。

似是鬼差们知晓什么姬铭不知道的事。

初来乍到，不可能事事通，尤其这审阳判回的学问何其奥。姬铭开：“牛。”

“属下在！”牛把胸膛一挺，声若牛吼。

“这堂案，你审与本官来看吧。”判官大语气淡淡，吩咐道。

“遵...那个小不敢！”说了一个字，牛总算反应过来了，急忙躬身作礼：“大在堂问案，小的岂敢越俎代庖。何况公堂之上，就只有大才有问断资格，小的......”

“糊涂！”不等说完，姬铭冷喝打断：“你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管我是何！”

牛本来不糊涂，但被姬铭一句话给说糊涂了，愣在当堂，嘴呐呐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好在判官大声音不停：“不用看官更不用看堂，只需你一眼看看本心！官若不能未无辜伸冤，官拜一品有何用；这大殿不能为良善做主，就算王庭也该拆！官算个，庭更是个！”

“反过来也是一样，你若能为无辜伸冤，你就是官；一座马棚若能给良善做主，那马棚也是正大光明的云霄殿！你管其他什么，只消看一看本心，问一声自己，要不要主持公正，要不要行天大道？若是，那就放心去说、去问，全不用管我如何。”

说话之中，姬铭拿起镇木与坚硬桌案上用力一拍，‘啪’的一声淬烈大响，另只手一指殿上所有鬼差：“牛如此、马面如此，少年鬼差亦是如此，你们所有皆如此，我是大没错，但这殿上案子绝非只有我一审得，你等所有都能审！置身于此，你们......皆为判官！”

说到此，姬铭放缓了语气：“此间不是我一做主，我也不会一做主，我问案时你们个个都要想、也个个都可问，便是如此了。牛，去审吧，我看着。”

判官殿上，可做主、可审案。

鬼差们以前何曾听过这等言说，惊讶、错愕之余，心中也稍稍有一点热意涌动...差官差官，是差也是官，大面前差、黎民眼中官。

是官，就应审断曲直、昭雪还冤。

牛马面面面相觑，殿上众差面面相觑。

少年鬼差“许莽”缘不好没和他对视，他就去瞪姬铭，面色古怪、不过眼睛亮得很。

牛还有些犹豫，越权逾礼，这不是说笑的事，大的要求实在烫得很，不敢接。倒是那个“许莽”，昂首对姬铭道：“他不审，我来审！”

一半是他自己想审，借此看看姬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另一半则是‘意气’，“许莽”知道刚才牛马二差骂自己是为救他，现在牛进退维谷，他主动担下这差事。

对姬铭喊了一句，“许莽”也不管他是否点，直接转望向黄家老汉：“你先说说看，想本官如何为你做主？”

黄家老汉抹着眼泪：“求大抓了那姓林的，把他送油锅，让他也尝尝火煎油痛苦滋味，求大做主......”

不等说完，“许莽”就冷笑打断：“抓姓林的下油锅？我且问你，若是那麦家、梁家、谷家都来殿上哭诉，状告你们偷了、吃了他们的孩儿，本官是不是也要把你们扔进油锅？！”

姬铭都听得傻了，黄家吃别家的孩子？

官爷语气不善，黄家老者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大明鉴...就算我不去吃麦家、谷家的孩儿，它们也活不了啊，照样还是会被别夺了去......”

“许莽”一摆手，又次打断：“你不去吃、它们也会被旁吃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