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作贱自己（2/2）

于是转过身来。她双腿并拢侧坐在地上，看着站在门，双手环胸的火琉璃，

“我出身低微又卖身贱籍，打从一开始，我便没想着他十里红妆，迎我门。”

“那这么些年你的苦心积虑，又是为了什么？”

“他答应过我，”

白如意缓缓开，原本就好听的声音，此时听着更是空灵。

“等着成亲之后，”

“便会于我赎身，进府做个侍妾，伺候他和夫。”

“哈哈，”

“笑话。”

火琉璃面上的讥笑之色愈浓。

“你当他要娶的是什么？”

“他要娶的是整个益州最尊贵的子。那婚事，岂容得你染指？”

“若你只是个普通的婢，或是普通的子，倒也有可能。可你是什么？你是整个锦官城都出了名的魁娘子，你真的以为，他来你这儿这么久，城中众未曾在背后私语过？”

“那的耳目，已经来醉仙阁多少次了，”

“你若当真在他们成亲之后进府，打的便是她的脸，驳的，便是整个陈家的脸面。”

“他真敢？”

“就算他敢，他家中敢吗？”

“到时就是主母不难为你，多的是来为难你的。”

“妾是什么，妾不过就是好听一些的称呼罢了。妻即使失了男的，尚有名分，可妾呢，一旦男没了在你心上的心，便甚于其余婢不如，还不是主母开言发卖，就能发卖了的。”

“亏你还自诩清高矜娇，竟这般作贱自己。”

火琉璃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白如意猛然抬盯着自己。那样的神，火琉璃从未见过。她不由得心中一颤，嘴硬地说道：

“你做什么？”

“作贱自己？”

白如意重复了一遍刚才火琉璃说的话，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中没有任何开心的意味，反而是令胆寒的嘲讽。

“你看看这里，”

她说着，抬手指了这装修致的房屋一圈，

“我们在这里，”

“还不够作贱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