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奔马(3/5)

戈尔德挠着大笑:“还是您想得周到。听您这一说,我身上也有点痒了。”

“你这说什么不三不四的呢!”夏尔不满地踢了老海盗一脚:“放尊重点!”

“不就是洗澡嘛。”老海盗莫名其妙。

“斯佳丽,你领蒙塔涅先生回他的房间安顿。”伦什么也没有多问,她从容不迫地安顿着三:“我来为两位先生安排房间。嬷嬷,准备晚餐,我一会就来帮你。”

“不用不用。”老海盗拼命摇:“我跟这小子住仆房就行。”

“那怎么可以,请跟我来吧。”

总能把一切安排地井井有条,所有都忙碌了起来。

荒凉和冷清不见了,这里一下子又变回那个生机勃勃的米切尔庄园。

斯佳丽擦眼泪,笑着挽住温特斯的胳膊:“走吧,温特斯,你的房间没动过。我每天都会替你打扫。”

温特斯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他仿佛回到海蓝的家,恍惚间斯佳丽的面孔变成了艾拉的面孔。

他就这样被牵着走上二楼,回到他之前寄住在米切尔家的小窝。

什么也没变过,夕阳从朝西开的窗户洒满房间。还是那张床、那套斜纹床具、那张橡木桌子。

温特斯站在门,不敢往里迈。

艾拉将他推了进去,欢笑着说:“你先休息,等一会水烧热了,我喊你去洗澡。你呀,身上都发酸了,可得好好洗洗。”

说完,艾拉关上了房门。

温特斯一步一步挪到床边,呆呆坐在床上。

他嗅到了熟悉的皂角气味,瑞德修士提着藤棍走房间,为他讲解什么是“政治”仿佛就在刚在。

哦,对了,瑞德修士也不在了。

他带回了瑞德修士的骨灰。

温特斯小心翼翼地取出瑞德修士的骨灰坛,安稳地放在桌上。

“放心吧,老家伙。”温特斯默想:“我会带你回家的,早晚。”

东风轻叩着窗棂,好像是老神棍在笑。

“温特斯!”斯佳丽在楼下呼唤他:“可以下来洗澡啦。”

温特斯脱掉上衣,取出随身携带的物品,一样一样摆在桌面。

被打坏的酒壶。

一百六十四根没能用出去的木锥。

额儿伦的小刀。

安娜的挂坠盒和木雕。

最后,他从上衣的暗袋里摸到一枚小铁盒。

温特斯掰开小铁盒,里面是一束银灰色的鬃毛。

他轻轻抚摸着强运,突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从死里逃生之后,他就没再哭过,一次也没有。

但是此刻,仿佛内心的堤坝终于崩溃,温特斯哭得像无助的孩子。

他靠着墙,一点一点坐到地上,越哭越凶,最后几乎是在嚎啕大哭。

楼下的伦和斯佳丽发现了楼上的异样,斯佳丽想要上楼查看,却被伦拦下。

伦静静地遣走家里所有的仆

夏尔和戈尔德也回到一楼——夏尔也在低声抽噎着,戈尔德叹了气,把他领到院子去了。

然后,伦挽着儿出门散步。

米切尔宅邸变得空的,没有留下其他

伦和斯佳丽散步归来时,温特斯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仪容也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就是左腿还有一点不灵便。

“我又能流眼泪了。”他说。

“今天晚上吃我拿手的炖。”伦回答:“您洗过澡之后,请去劈一点木柴。”

……

又是一个礼拜,清晨。

按照过去的习惯,公教徒一早就该赶往镇上教堂,参加仪式。

但是自打一伙溃兵将镇中心变得面目全非,就没再去了。

教堂的金银祭器被抢劫一空,安东尼神父被活活气死,教堂本身被一把火烧得光,就连死那些溃兵也不放过。

棺材被掘出来,陪葬的器物被拿走,亡者的尸骨则散落在墓园各处。

不过三个月,惨象就全都露了出来。

“就勉强活着吧。”们都这样说:“活一天算一天。”

米切尔庄园的角落,一个男正在劈柴。

他赤上身,只穿一条裤子,露出手臂上和胸膛上触目惊心的伤疤。

每次劈砍的过程,他身上的肌就像水银般涌动。

看起来他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合抱粗的木段在他面前也是被一劈两瓣。

房檐下面劈好的木柴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但男还是不知疲倦地劈着柴,

戈尔德从那身后悄悄走过来,老海盗手足无措、犹豫再三,终于冲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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