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建军（2/3）

林里的所有生灵：“滚！”

……

四十来个的队伍，二十几辆大车。

把营地里能带走的东西胡卷起来往车上一扔，温特斯的部队便开拔了。

车队在路上拉成长龙，哄哄的。

若是没有那十六位老兵带领，走着走着车队自己就能散架。

沿途的村庄、小镇甚至森林里的匪帮都在偷偷窥视这支队伍。

是征收队吗？

不像。

几个月以来，只见到征收队拉着粮食去热沃丹，还是第一次见到拉着粮食的车队走回路。

“抬起！提起胸膛！”温特斯骑着马前后巡视：“你们是兵，不是土匪！给我大大方方地走！”

在温特斯的呵斥声中，“新兵”们紧绷的脸颊逐渐放松下来。

他们心想：对呀？我已经是民兵了，我为什么要害怕？

“瓦希卡！”温特斯远远地喊。

“在！”瓦希卡紧忙驭马跑过来。

“给大家唱个歌！”

瓦希卡一脸苦涩：“百夫长，我只会我们杜萨的歌……”

军队里的歌大部分只有曲调，没有填词。

反倒是民歌，曲调就那么几样，填词却是五花八门。

温特斯一瞪眼：“让你唱你就唱！扭捏什么？”

瓦希卡吓得一哆嗦。

他咳了几下，红着脸，扯着嗓子吼起来：

“哥哥你出村！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

送哥送到大门……”

“停停停！”温特斯哭笑不得，甩手给瓦夏一鞭子：“唱得这是什么玩意？”

民兵们也善意地哄笑着。

瓦希卡捂着脑袋，简直委屈到极点：“这就是我们杜萨的歌啊！杜萨克离家服役，娘们走到村去送……”

“好！那就继续唱！”

瓦希卡继续吼了起来：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

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门……”

瓦希卡唱得很糟糕，四句里三句不在调上。

可是他唱着唱着，民兵们的眼睛就都湿润了。

新垦地无家可归的农夫与百年来付血税的杜萨克，突然有了一丝共鸣。

“别光听着！”温特斯站起身来，喝令众：“都跟着一起唱！学着唱！”

……

……

“哥哥你骑马走！

小妹妹我苦在心！

这一走要去多少时候！

盼你也要白了……”

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歌声，温特斯的队伍开进了狼镇。

紧接着，温特斯大手一挥，下令所有粮食统统返还给狼镇。

各村村民从四面八方聚集到镇广场，甚至没有被征走粮食的狼镇农夫也来瞧热闹。

每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收到粮食的如此，发放粮食的也是如此。

辨认粮食都是谁家的倒也简单，因为装粮食的都是农户编的筐以及少量麻袋。

筐、麻袋都是手工制品，所以各家编织的习惯各有差别。为了避免平里拿错，许多农户甚至会留下独特记号。

因此返还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温特斯还当了一回临时法官：两名农夫都说一筐小麦是他家的，温特斯便让他们回家取来自家编制的苇筐。两相比较，水落石出。

自打镇中心被焚毁，狼镇已经很久没来过今天这么多了。

温特斯坐在镇外的山坡上，望着狼镇的热闹景象，心满意足。

“唉。”皮埃尔坐在温特斯身旁，他还是有点心疼：“我觉得真不如脆不还，谁家缺粮救济谁。还能让大家念着您的好。”

温特斯大笑着反问：“你当狼镇傻吗？他们会不懂怎么回事？用不着这种蝇营狗苟的手段！放心吧，我会为大家搞到补给的。”

“唉，我不是担心补给。”皮埃尔难过地说：“我是担心将来他们怨恨您。您帮了他们一次，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没关系。”温特斯向后仰躺在山坡上，拍了拍皮埃尔后背：“没关系的。”

……

把粮食统统还给狼镇之后，温特斯带领队伍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收敛墓园的遗骸。

墓园位于教堂旁边，四周灌木环掩，原本是一处肃穆宁静的地方，可以供追思逝者。

如今已经不成样子。

墓碑越好，墓被坏的越严重。

被掘开的墓就像大地的伤，残忍地露在外面。

尸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