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条铁（3/4）

在厨房放肆偷吃，哪盘菜都没能逃脱她的“毒手”——伦显然没能预料到这一点。

宾客仅有六位，伦选了一张两米长的餐桌，不疏远也不拥挤。

伦还开了两瓶从狼镇带来的酒。在如今的热沃丹，酒可是稀罕玩意。

主宾祝酒聊天，大家刻意不谈关于战争、政治和赫德的事，气氛愉快而亲密。

博德上校的诙谐风趣的小故事一个接一个，餐桌上的笑声就没停下来过。

在座的三位男士，谁更擅长行军打仗或有争议。

但要是论起讨欢心，把温特斯、德、安德烈、梅森、堂·胡安和莫里茨六绑在一块，也不够博德·盖茨一个打。

虽然荒原的灾厄将上校几乎折磨成小老，却没能碾灭他的幽默感。

聊着聊着，到点心上桌。

一名主六名客，应该是七份点心，但是端上来只有六份。

伦不动声色地递给其他，她自己则没拿：“说到点心，这两城里的面可是一会一个价。”

温特斯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来：“面涨价了？”

“是的，那些穷苦信众连面糊都喝不起了。”卡曼神父冷冷反问：“这事归不归你管？”

博德上校不再讲笑话，他默默品尝着点心，仿佛在餐桌上隐身。

“这个……我会去查查。”温特斯正色对米切尔夫、卡曼颔首致谢：“谢谢两位提醒。”

卡曼嗤笑一声，不再看温特斯。

“这还用查吗？”梅森学长酒量很差，他醉眼朦胧，意识模糊地说：“听说赫德蛮子要杀过来。附近村镇凡是有点家产的，全都跑进热沃丹来啦！这是有城墙呀！面能不涨价吗？你们说？能不涨吗？

还会继续涨价的。蛮子的马蹄踏进铁峰郡那天，会有更多逃来热沃丹。”

“那你们就看着？”卡曼神父皱起眉质问。

“那怎么办？限制价格？价格会涨的更高！限制购买？都会去抢着买！”

学长吸着鼻涕，摆弄着酒杯，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想彻底解决问题，就得开仓卖粮！可我们有粮食吗？我们也没多余粮食！仓库里的粮食一天比一天少，我们还得拿粮食去跟赫德打仗！你催我们，我们的难处你知道吗？卡曼神父！”

学长不仅酒量很差，酒品也不怎么样……至少这一刻的梅森绝不是平里温文尔雅的学长。

卡曼被呛得说不出话，神父也不想与醉汉辩论。

而博德上校那边，已经把点心吃完了。

“我会和普里斯金市长商量一个解决办法。”温特斯笑着安抚卡曼和学长：“总会有办法的，放心吧。”

见梅森学长已有六分醉意，温特斯心思一动，问学长：“您的那座牧场现在怎么样了？”

“哪座？”学长略显迟钝。

“就是我第一次拜访您那座。”

温特斯不提还好，一提刚好戳中学长的伤心事。

酒劲、积郁、绪被宴会气氛所感染，梅森学长竟然直接哭了出来，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用力过猛了吗？温特斯也有点惊慌。

温特斯感觉有在桌子下面踢他，他抬起，正对上安娜的灿烂笑容。

大事不妙！

温特斯面无表挠了一下安娜的脚踝。

大纳瓦雷士手上一个不稳，险些洒出半杯酒。

凯瑟琳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两。

紧接着，温特斯的胫骨被更用力地踢了一脚。

强忍剧痛，温特斯揽住学长肩膀，安慰道：“我就是想问问，您那些培育的种猪怎么样了？”

“都没了，不是和你说过吗？”学长擦了擦鼻涕。

温特斯当然知道，因为有受害者堂·胡安的证词。上次学长喝醉撒酒疯，拉着胡安整整讲了一晚上种畜选育。

“没了也没关系，可以再培育。”温特斯引导着学长。

“唉，不一样的。”学长醉醺醺地说：“改良品种，最快是用公畜，效果最直接是母畜。我那里既有公畜、也有母畜，都是辛辛苦苦选育出来的，现在都没了……罗纳德……养猪吃，没问题，可是哪有宰种猪吃的？我好恨……”

温特斯一边听，一边点。

安娜却有些气恼，晚宴上谈什么母猪、公猪呀？她明明已经示意温特斯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可坏东西却像听不到、看不见一样，继续引着梅森先生往下说。

安娜忽然听见妹妹开：“种子不能再从外面买吗？”

有士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梅森学长谈更浓，他打起神解释道：“猪大多是一家一户散养，缺乏育种的意识和条件。一气养很多，才有更多的机会从中选优培育。”

凯瑟琳嫣然一笑，好奇地问：“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