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头的经济原理（1/3）

幽暗的原始森林里，两个特尔敦结伴逃亡。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们不敢生火，也不敢休息。遮天蔽的树冠令他们无从辨别方向——方向其实已经不重要，活路才重要。

然而他们还是被追上了，猎犬循着气味而来，十几个农夫围上了他们。

黄昏时分，农夫们回到了村庄，两枚首级以及其他从蛮身上扒下来的东西用树枝担着。

他们没有径直回家，而是先去了村公所。

木柴在炉膛噼啪作响，一墙之外就是天寒地冻的冬天，村公所里却暖洋洋的。

一个显然不是农民的中年男检查过两枚首级，皱起眉，问：“没有盔、盔甲或是其他东西吗？”

为首的农夫脸颊冻得满是红血丝，局促地回答：“没有，帽子行吗？还有耳环？”

中年男咂了咂嘴，转身继续烤火，只给农夫们一个侧脸：“那可不行，没有证物，谁知道这究竟是蛮子的脑袋，还是你们从什么地方偷割回来的？”

另一名高个儿农夫瞬间火冒三丈：“你说啥？这咋可能是我们偷割回来的嘛？咱的哪有长这样的嘛！”

中年男冷笑一声，并不搭话，甚至不拿正眼看对方。

坐在房间角落的两个全副武装的男站起身，手已经扶上剑柄。

高个儿农夫不吭声了。

为首的农夫沉默半晌，艰难开：“那你说咋办？”

“这种不知真假的首级……”中年男停顿片刻，吐出一个数目。

“多少？”高个儿农夫一下子就急了：“一枚蛮子首级可是值一大块地的！你给多少？”

“你听清楚了，不需要我重复。”中年男两手一摊，态度明确——卖不卖。

农夫们气愤不已，不想答应，也没办法离开。

直到一位平素少言寡语的结实农夫蓦地开：“就这样吧，家里还在等着我拿面回去。”

结实农夫平静地反问：“咱们还能奢求什么呢？”

易达成了，款项以面的形式支付。

中年男终究还是没能按下内心的得意，看着农夫接过面，他忍不住笑道：“嗨，也别觉得[脑袋]就是[地]，谁知道叛军还能在铁峰郡站多久？要是叛军明天就垮台，你们这脑袋不就砸手里了吗？你们说对不对？”

这话看似是宽慰，实则是用伤撒盐的方式炫耀。

农夫们默默接过面，无言地离开镇公所。

他们就在门外把面和蛮的衣服、靴子分了。衣物给了家里还没断顿的农夫，带着猎犬的农夫额外分得一份。

“梅萨挂了彩。”结实农夫轻声嘱咐：“也给他多分一份。”

大家对此无异议，高个儿农夫问：“你要什么，爸爸？”

结实农夫拿了半袋面，还有一把弯刀。

[注：这里的爸爸是对年长男的一种亲昵尊称]

于是几各自回家——而这一切都碰巧被几名路过的骑手看在眼里。

推开家门，结实农夫的面庞才浮现几分笑意。

他揉了揉儿子和儿细软的发，把面给妻子，然后找出一块磨刀石，就在后院磨起刀来。

“无论您要做什么。”一名年轻男子站在院门外：“请不要去。”

结实农夫先是一惊，然后不动声色握住弯刀，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年轻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耐心解释道：“那两都是好手，光靠你不行……光靠兵器也不行。”

“你是谁？”

这次到年轻男子陷沉默。

儿跑出屋子，扑进结实农夫怀里。结实农夫抱住儿，稍微一走神，年轻男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啦？”结实农夫问儿。

“妈妈说有在门外留下两个袋子。”孩声回答：“妈妈让我找爸爸去看看。”

……

中年男有问必答、态度恭敬，甚至都不需要温特斯亮明身份。

事很简单，中年男来自热沃丹，到此地是为收购首级。

在铁峰郡，蛮首级已经成为一种可易的商品。

中年男在城镇竞争不过同行，所以抢先来到尚无注意的乡村地区——显然，嗅到金币气味的投机者可不止他一个。

小玩家从民兵、农夫处购首级，但不会留着等变现，而是转手卖给大玩家。

大玩家则是在豪赌，赌蒙塔涅保民官不会违背承诺，赌铁峰郡未来的命运。

温特斯一行路过小村庄歇马，意外撞见了这样一幕。

夏尔气得咬牙切齿：“仗还没打完呢！怎么就会有这种！到来，竟是便宜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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