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群山（4/5）

然而梅森也就腹诽几句，好脾气的他很少与争锋相对，所以只是苦笑着安抚塞伯少校：“快好了，他就快痊愈了。”

“上尉，这里没有平民，不要拿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假话来敷衍了！”塞伯少校腾地一下站起身：“温特斯·蒙塔涅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哪知道？”梅森心中悲苦向谁说：“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安置点的士兵们怎么办？”

“这个……必须要温特斯做决定，其他没法拍板。”

“蒙塔涅上尉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

塞伯少校盯着梅森好一会，确认后者没在说谎之后，他颓然坐下，疲倦地撑住额：“算了。言语冒犯之处……抱歉。”

梅森看着塞伯少校，又看了看走廊里其他刚从荒原返回的校友，忍不住生出许多同。

他们踏荒原的时候还是前途远大的陆军军官，回到帕拉图的时候不仅国家没了，就连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别着急，你们有吃有住，先养好身体再说。”梅森把手搭在塞伯少校肩：“我知道你们想回家，我也相信温特斯会尊重你们的意愿。”

塞伯少校撑着额问：“温特斯什么时候回来？”

梅森一怔：“不知道。”

“那你办你的公。”塞伯少校抬起，恢复正坐的姿势：“我们继续等。”

梅森呆立片刻，转身要去开门。指尖已经碰到门把手，他又转过身来，主动提议道：“其实铁峰郡里还有两个有决定权，德中尉和切里尼中尉，你们不妨去拜访一下他俩？对了，杰士卡上校最近在编撰教材，正缺手，你们也可以去帮帮忙。”

“杰士卡上校那边有在帮忙。德中尉在黑水镇，离这里上百公里。”塞伯少校冷笑：“安德烈亚·切里尼中尉更是狡猾得像泥鳅，早早就躲到城外马场去了。”

“所以。”梅森试图消化对方的言论：“你们堵我的门，是因为……”

“对，就是因为我们只能堵到你。”塞伯少校拍了拍梅森的肩膀：“热沃丹只有你在上班。”

梅森强忍着，没有让其他看到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转身使劲推开办公室的门。

“明天老子也不上班了。”他恶狠狠地想，不过他立刻又想到：“要是我也不上班，平时的事怎么办？”

正在此时，走廊外有兴奋大喊：“回来了！回来了！”

梅森一激灵，忙大声问：“谁回来了？”

“使团！”报信的喜气洋洋：“都回来了！”

梅森心花怒放，也顾不得还有其他在场：“快带我去！”

……

与此同时，在温特斯的营地。

“你让找我过来，说有十万火急的事，结果就为了让我看这个？”卡曼神父怒视温特斯，强压下骂的冲动，咬牙切齿问：“你知不知道我在做晨祷？我还以为你自刎了呢！”

“这就是十万火急的事。”温特斯一本正经回答，然后把手里的木棍远远扔了出去。

坐在他面前的两道黑影瞬间消失在薄雾中。

没过一会，一条长得似狼的大狗狗叼着木棍兴高采烈跑回来，另一只长得似狼的大狗狗垂丧气跟在后面。

“十万火急。”卡曼捏紧拳：“指看你遛狗？”

“不。”温特斯似笑非笑，伸出右手，垂下一枚奇特的骨哨：“指我弄清了赫德兽语者的神术原理。想听吗？”

……

[热沃丹城外]

“中校！温特斯呢？”梅森抓着莫里茨中校的肩膀，悲愤大喊：“他呢？你是不是喝多了把温特斯落在荒原了？温特斯！温特斯·蒙塔涅！”

“别找了。”睡眼惺忪的莫里茨中校打了个哈欠：“他不在。”

梅森欲哭无泪：“那您怎么一个回来啦？”

“哦？哦。”莫里茨慢吞吞地说：“他让我把这些东西送回来。”

说罢，坐在马车里的莫里茨中校随手掀开身下的毛毯。

在场来迎接的全都不约而同倒吸一冷气：金条，暗黄色的金条，在马车底部铺了整整一层。

敢中校阁下是躺在黄金上睡了一路。

梅森一下子扑上去把毛毯重新铺好，还小心地掖了两下，仿佛生怕金条着凉。

“你们找到了？”梅森小声问。

“嗯。”莫里茨又打了一个哈欠，随手摆弄着箭：“找到了。”

他拍了拍身下，又指了指身后：“三车，你清点一下，还有一车让温特斯带走了。”

“啊？对了！”沉浸在喜悦中的梅森这才想起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温特斯到底跑哪去啦？他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多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