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落雪】第五章：动蕩（5/9）

白家上挂刀子！」

弘轩突然抬起来，眼中有血丝涌现，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怒意。

老祖母曾随意说道过，白家下无根基，上无庇佑，若木秀于林必遭强风摧，需仿那鲤隐于涧，潜心经营方能一朝化龙。

于是他 十年间收了少年心，甘走中庸之道。

而今，这隐涧小鲤上让悬了一把刀，谁能不怒？但弘轩知道这并不是唯一原因，心中还存在着另一种悲意，这种悲意说不清道不明，似受了很大委屈。

他隐约能觉着这或许是心中那些奇怪的东西产生的，这才让他的绪如此难以把持。

慕容芷晴亦从话中听出了几分意思，有些惊异的望着自己这位『夫君』。

子的敏锐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上冷厉的怨气，这是很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此时的白弘轩变得与平常有些 不同。

「觉得不甘心了？」

老夫笑盈盈的问道。

「是！」

弘轩毫不避讳的承认，数年隐忍经营让一手打，怎么甘心？老夫摇了摇，「轩儿你是聪明孩子，就是有些执拗了，这点跟景奚一个德行。」

弘轩不解的望着她，待她道明。

「你能沉心中庸之道，老身很欣慰，只是太过执于『庸』之一字，『中庸』与『庸』少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老夫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不明白。」

弘轩隐隐有所悟，但却不甚明朗。

「问你师傅去，那黄老光拿府中酒喝，怎能不办些实事儿，有些话老身道家不便说与你听。」

老夫朝他挥了挥手道。

预想的促膝长谈并未出现，弘轩知老祖母不愿说自己也求不来。

当下躬身请辞，心中戾气倒是让老夫的几句话打散了不少。

芷晴见弘轩转身，欲一起告退，却被老夫叫住了，「芷晴 丫陪我说说话罢。」

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弘轩，慕容芷晴略显侷促的来到了她身边，她是有些怕老夫的，虽说这位素雅端庄的老随时都是一脸和蔼模样，但说来奇怪，似乎府中所有子见了她都会不自觉的谨慎乖巧些，或许也只有弘轩对此没什么感觉吧。

「芷晴对我这孙儿不甚满意吧？」

老夫靠着竹椅，似享受春阳般瞇起了眼。

慕容芷晴不知如何作答，老夫说的是事实，但要她如实说出，心中又有些怯意。

像是知道她心中纠结，老夫再次开，声音平和，「 丫无需否认，老身也是过来，子少而望父，长而望夫，老来望子孙，一生不完的心，总是希望自己心裏有个好的依托。」

慕容芷晴低下，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想来芷晴是没见过轩儿小时模样，不然怕是也不会有此怨念。」

老夫突然换了话题，忆般歎道。

慕容芷晴有些意外的望着她轻声问道：「祖母此话何解？」

老夫摇了摇不言语，她似乎说话总喜欢说一半，又道：「我知芷晴心思，不过芷晴可知白家景奚何？」

慕容芷晴神一肃，由衷讚道：「白老国公戎马一生，为刚正，是真英雄。」

老夫笑了，笑的骄傲又似有悲慼：「所以老身守了半生的寡。」

芷晴闻言一怔，她非愚钝子，听出了话中几分意味，低若有所思。

老夫见她如此模样，眼中露出些欣慰，突然起身道：「随我来。」

「祖母去哪儿？」

慕容芷晴被打断思绪，下意识的问道。

「孟家。」

老夫挺直了脊樑，声音变得低沉了些。

「为何不让……夫君陪祖母一同去？」

慕容芷晴好奇问道，跟上了老步子。

春中的年迈一身宫装飘蕩，抬手撩了撩耳鬓落下的银丝，边走边随意说道：「要是让他见了老身骂街的样儿，以后在宝贝孙儿面前还如何拉的下脸？」

慕容芷晴愣了愣，玉手突然掩上小嘴，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望着身前的老背影只觉亲近了不少……这位祖母还真有些可呢。

……白家的老夫牵着新白家的少夫走进了孟家府门。

场面看上去倒是有些奇异，如此事件，偌大的晋国公府来了两位，而更奇异的是，作为锦州大家孟家的老家孟元寿则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揉了揉眉心，暗道一声『是祸躲不过』，孟元寿摆出了一幅笑脸道：「月沁姐……这位是芷晴吧，弘轩小子真是好福气。」

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谄媚。

「见过孟爷爷。」

慕容芷晴礼貌的朝这位小老见礼，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夫，心中生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