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处理家事（2/3）

老太太未必全然不知，只是知道又能如何？老力不济，又不能去管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分家吧！别担心二房，我有银子，不会让老爷、兰儿吃苦。”宝玉保证。

贾母缓缓点，也没更好的法子。说不定分家后，就没拖欠月钱这样丢脸的事儿发生。

“母亲从公中没下的我会补足。”宝玉又道。算是给王氏收拾首尾。谁家的媳这么做休掉都不过分。

贾母点点。既然孙子全都考虑清楚了，不如遂了对方心意。

“等发榜后。”

“好。近期我会多花些时间打听，看有哪些不错的子弟配的上家中姐妹。”宝玉很心。

“按你的想法办。”贾母点同意。

祖孙二商定后，已经过去大半时辰。

“祖母快去午休，孙儿这便告辞，明儿再来陪您说话。”宝玉起身告辞。

贾母摆摆手，疲惫地道：“去吧。”

离开荣庆堂的时候，正好，完全看不出昨夜沉的模样。

风已经带了几丝凛冽，再不是秋里送爽的金风。

回到绮霰斋，茗烟已等候多时。

“二爷，您找我？”

“嗯。”点点，宝玉将麝月取来的五百两银票递给他，“府里下没有冬衣，你去账上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先将欠下的月银和冬衣发下去，不府中便会分家。”

“分家？”茗烟倒吸一冷气，“二老爷还在任上，怎么分家？”

“爷在不就行了。”宝玉淡淡道。反正贾政在的时候也没管过家。

分家最难一关是贾母，只要她同意，族里不会有意见，贾赦也不会有意见，最有意见的估计只有王夫。

茗烟赶紧拿着银票去办差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宝玉想，这分家的消息想必很快会传遍全府。

以防麻烦，王夫那里还要走一遭。

想到这里，他再次出门，去了王夫院子。

一进院子，迎面碰到金钏。

与书里不同，宝玉并未和金钏调笑，也就没有金钏被赶跳井的事发生。眼下，这个王夫最得用的大丫还在兢兢业业当差，仍是二房主母跟前的第一红。

“二爷来了！太太正让婢去请您呢。”穿着葱绿撒花袄子、黛青绫棉裙的金钏笑道。

“我正想太太呢，可巧金钏姐姐来寻。”宝玉也笑。

“这就是母子连心。”金钏嘴抹了蜜似的，“太太从老太太院里回来便一直等着二爷，还特意让厨房做了二爷最喜欢吃的松瓤鹅油卷、芡实莲子羹。”

宝玉一愣，这两样他都不怎么吃，要么太油要么太甜。不过，嘴上仍然高兴道，“多谢太太想着我。”

“不想着你还会想着谁？”王夫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快点进来，这天乍一冷，小心吹了风，得了风寒。”

听到喊声，宝玉也不再闲话，快步走屋内，抬眼便看到王夫。

此时，她正在临窗大炕上，靠着大红金钱蟒引枕，冲宝玉摆手：“快来坐。”

宝玉一窜便到了跟前，毫不犹豫地脱下靴子上了炕。

“太太，您也不盖上腿，今儿冷着呢。”

伸手将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给扯开，搭上王夫膝盖，又从梅花式洋漆小几上端起热茶，递过去。

王夫笑吟吟地接了，中却道：“快要用午膳了，还喝的什么茶。”

宝玉也不回答，手伸向小几上的汝窑美觚，那里面着大朵的月季，清香扑鼻。

“我的儿，你从小就沾花拈，长大了一般脾气。”王夫嗔道。

宝玉哑然失笑。

“还吃丫鬟嘴上的胭脂。”王夫继续揭短，“有时候我发愁啊，这莫非是应了你抓周抓了盒胭脂的典故？”

金钏在一旁捂嘴直乐，也有丫鬟婆子听到跟着偷笑。

宝玉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反正那不是他。

“儿子现在长大了。”

王夫以为他也知道丢脸，要说以后不会再做类似的事，不由笑出声来。

王氏给的印象是木讷，真心实意露出笑容的时候极少，连宝玉这个唯一的儿子都没见过几回。但眼下这个笑容太灿烂，搞得宝玉差点要住嘴，咽下下半句。

“呃，沾花拈更有资格了。”

这话一出，不止王氏像被卡住，脸色僵硬，就连丫鬟婆子也一个个像被卡住，没了笑容。

宝玉佯做未见，屈指弹了弹小几上摆的文王鼎。

噹！

青铜器发出一声闷响。

王夫伸手拍宝玉的手，怒视他道：“真是个猴儿，都要娶媳了，还这么皮。”

宝玉呵呵一乐，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