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83号实验体（2/3）

的世界，是有着像她一样直立行走的形生物，还是古板无趣的机械臂们，或者是浑身布满毛发的，长着三条腿四只手的怪物？

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出去，她想见见那个“小伙伴”。是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流”，她已经默认那个是新的小伙伴了，毕竟都这么“熟”了。

当然，机械臂们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小伙伴，无可替代。

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出去，她也想把机械臂们带出去，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果有一天……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十五岁之后，她便如愿地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因为在她十五岁之后，除了吃喝拉撒睡，她又多了一样常规活动：被注药剂。

这些药剂有时是十分冰冷的，那刺骨的寒冷足以将她马上冻成冰块；有时却又是十分滚烫的，注血管后，整个身体发红发烫，像是要被煮熟了一般；有时是看似是比较温和的，但注后，药水会慢慢扩散，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大多的药剂是带着各种各样的颜色，有些五彩缤纷，有些光彩夺目，但毫无例外地都给2083单调的生活带来了持续不断地新鲜乐趣。

每发现一种新颜色的药剂时，2083都能开心很久，但很多时候她的“开心”都是靠着惨无道的怒吼来表达出来的。

因为……颜色越是美丽的药剂，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就能越发地折磨。

第一次被注药剂的时候，墙壁外面她十分好奇的声音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原来外面那个类似她快速行走的声音，是像她一样直立行走的形生物发出的。

2083看到这形生物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有些奇怪，身上的装束和自己不太一样。

她低看着自己身上的浅灰色的短袖和同色的宽松长裤，除此之外，没了。

而他们的身上全是白色的，不仅统一穿着长及脚踝的白大褂，脚上穿着白色的无尘鞋，手上戴着同色的橡胶手套，上还带着奇怪的白色面罩，面罩上面并列着两个透明的镜片，约莫在眼睛的位置。

她偷偷地给了他们取了个名字，叫做“白大褂”。

后来她发现每次工注时，只会进来一，他的手上会拿着装满试剂的针管。下次注就不一定是这次的了。

2083除了看见来一身的白，也仅能透过面罩上面的镜片，看见一双黑色或蓝色或绿色或其他颜色的眼睛而已。

仅仅靠着看见的那一双双各种颜色的眼睛，她也无法辨别他们的别和年龄。每双眼睛里面就像一潭潭死水一样平静无波，同样地，她也无法通过他们的眼睛感知他们的绪。

而令她非常失望的是，他们除了偶尔会进来给她注一些药剂外，不会和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或者言语流，并且每次注都会给她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

但她还是把他们当作她的小伙伴，虽然很多时候她真的很不喜欢他们。

除了这个形的小伙伴2083不喜欢之外，她还不喜欢其他两个新出现的小伙伴：天花板上面的机械臂和房间地面会偶尔出现的注箱。

因为很多时候注药剂的任务，是由天花板上伸下固定着注剂的机械臂完成的；

至于地面下的注箱，它每次给她注的药剂都非常多，注后的痛苦也是成倍地增加，疼痛的时长也相应成倍增加。

但最令她抗拒的不是注药剂时或注药剂后的无法抑制的疼痛感，而是在那水箱里面被注药剂时，她全身都被淹没在药下面，药盖过鼻，无法呼吸。

2083尝试过挣扎反抗，结果，他们每次都把某个控制她体力的药剂剂量增大，利用药物的药迫使她“安静”下来。

这种每次濒临死亡但又无法快速死亡的痛苦，令她在注完毕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而这段“很长”的时间远远大于她身体熬过痛苦的时间。

可能是为了防止她挣扎，每次在注前，他们都会提前改变空气的成分和浓度。

改变后的空气闻起来是苦涩的，她不是很喜欢，但她又期待每次可以见到新颜色的试剂。

一般况下，接触到这空气没一会，2083就会浑身无力，虚软地摊倒在地上，直至她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挪动后，才会开始注。

在今天，房间里的空气突然间又变苦了。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如往常一样虚软无力，仿若失去了支撑般缓缓倒在地上。

她知道，今天又有一管试剂要被注进自己身体里了。

在等待被注的时间里，她胡想着这次注的试剂是冷的还是热的，会是什么颜色的，剂量是多少，注后皮肤会发痒发热起疹子，大脑的骨会是被开似的疼痛，还是全身骨碎裂般的疼痛？

她安静地侧趴在地上，渐渐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无法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