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马林（1/2）

夜色之中，金罗申怀抱婴儿及其跟随的八九骑，在真的尾追下，丢失了方位，茫然不知去路。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小婴儿在金罗申怀中手舞足蹈，突然指向西南方，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金罗申看向婴儿手指的方向望去，长叹一声：“赌一把，老夫就把这八九骑的命运给你这个小子。”

十三年后。

大明万历四十六年。

辽东清源县东门之外，几名明军士卒正站在城门左近，懒洋洋的闲谈。

自从十三年前，大明尽失清河以北六县，辽东辽阳西北五十里的小县城清源县城，就成为大明抵御真蛮夷的最前线，和真十几年前占领的清河县城隔河相望。

哪怕在已经被认为偏僻所在的辽阳，清源县都不是什么起眼的所在。州府在东南面辽阳，唯一所长，大概就是在辽东平原正中，算是州中较为富庶的所在了。

自从万历三十三年边事败坏以来，清源城防也得到了修葺，城墙上到处可以看到新鲜夯土的颜色，经历几个冬天如刀寒风吹过之后，城墙夯土不论新旧已经坚如铁石。

城墙之外，壕沟，羊马墙，一应俱全。还有遮护城门的小型堡垒。而在城墙上的防御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门几名士卒都是四五十出的老兵，二十几年前随戚继光来到辽东，在这里驻守已经接近三十哉，马林受辽东经略使杨镐大派遣，镇守辽阳，马总兵嫌弃戚家军这一千多残余兵卒老迈，不堪大用，使其由戚继光假子戚金率领至清河镇守。

看门老兵们虽然懒洋洋的在谈笑，身上军袍也敝旧不堪，这军容比从南方开来宣府总兵马林手下差远了，可自有一种强悍之气。

从万历三十三年，建州真努尔哈赤举族迎战九部联军，击败由鞑靼九部中的七部联合海西真及其长白真的九部联军，降服西边鞑靼朵颜部、郝启特部、锡林部三部，吞并海西真、长白真。真蛮夷与大明总在战与和之间来回摇摆，大明朝廷为了解决边患，任兵部侍郎杨镐为辽东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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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使，熊廷弼为辽东巡抚，总制辽东兵事。

九边重镇中的辽东、蓟州、宣府三府及京营中的兵强将，二十万大军云集沈阳。期许对真一战，彻底解决边患问题。

在经略辽东策略上，杨镐和熊廷弼却提出不同的方略，杨镐主张分兵进击，与真主力决战，迅速解决辽东问题。

而熊廷弼主张逐步推进，慢慢残食，沿途多建戎堡，慢慢推进，挤压真的生存空间。

这两项策略没有好坏之分，只是第一种对各路将领的个能力，相互间的配合要求更高。

而第二种要安妥的多，只是第二种对后勤压力较大，对现在的朝廷来讲，张居正主政时积累起来财富，经过三十年的挥霍，很难再支撑旷持久的消耗战。

当两种策略争执不下时，双方各自上报于朝廷裁决，朝廷的执政们当然支持更省钱的方式，当然这样对士卒生命的消耗会成倍增加，在他们的眼中那些当兵的丘八的命是不值钱的。

就任北路军统帅的是原大明九边重镇的宣府总兵马林。其父马芳与戚继光、李成梁合称大明中期三大名将。宣府与鞑靼九部和瓦刺两面相邻，几百年来都是和胡族打生打死，宣府边陲十几岁的少年就骑得烈马，开得硬弓。乡间侠少在各村争水的时候都是骑马对冲。

宣府前总兵马芳是万历早期不弱于李成梁、戚继光的名将，数次帅部与西陲的瓦刺血战，战功累累。

岁月催来，一代名将马芳和李成梁、戚继光一样，也没能扛过生的生老病死，马芳之子马林和李如柏一样都是官二代接任父兄辈的衣钵，是虎父犬子还是青出于蓝，这些都要现实来考证。

但比起内地败不堪的军府，宣府边兵还保有大明兵的一些旧模样。

作为北路军前锋的戚家军一千多老卒，都是些江南义乌的旷工和农夫，他们都已离家近三十载，当兵前都是孤儿，已经适应关外刀喋血的生活。几个看门老卒不知道聊着什么，正说得沫横飞，指手画脚，不时发出一阵哄笑声。引得城墙上巡卒都在探探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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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声中，就听见蹄声响动，几名巡卒朝城门内望去。忙不迭的就跳了开去：“那世家子来了！”

蹄声杂沓声中，城门烟尘斗。一队又一队的马军开了出来，足有一二百的规模。

这些骑士赤色军袍鲜明，一双马，马鞍后还放着甲包，一副锐模样，经过城门时，对那些军袍敝旧的门兵看都不看一眼，下快昂到了天上去。

而队伍当中，正正拱卫着一名三十许的将领，穿着大袖襦衣，大侉裤，但却带着璞而不是武将惯着介帻，有些不伦不类。手中持着一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