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刚摸清你底细（2/3）

沙变得稍有组织，樊崇个魅力自是首因，徐宣努力长袖善舞也是次因，否则他也混不上“二公”。

今徐宣戳王莽真实身份，就好比秦二世没死，反而投身刘邦麾下当了谋士，最后被萧何曹参识一般，场面奇异又尴尬。

“为何？”

这是徐宣死活想不明白的地方，王莽祸害完天下，不过瘾，因为记恨赤眉，想要从内部进行瓦解么？毕竟王莽这种治国鬼才，确实可能导致赤眉的崩溃。

但徐宣觉得，虽然王莽的分田、废还和当初一般不切实际，只要熟悉执行环节的他稍稍改造，还是可堪一用的，若没这些，赤眉说不准在南阳时就崩溃了。

“汝赤眉，是为了引赤眉灭魏，报复第五伦罢？亦或是，太康失国，太康再复国？”

猜来猜去，徐宣只觉得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王莽却道：“第五伦叛予，圣亦不能恕其罪，又死守秦帝制，自当甄灭。但私仇，不过是燕雀之思。”

“予乃鸿鹄，有比这大得多的志向。”

王莽傲然说道：“这楚丘还是殷商都城时，天大旱，汤王穿素衣骑白马，剪发断手，亲自登上楚丘桑林，把自己当作牺牲，自责不足，祈天求雨。”

“言未毕，大雨降下，旱解除。”

“新室已亡，不可复也，但三代之治却尚可复！予之所以赤眉，亦是为了以己为牺牲，以求甘霖。”

徐宣听罢，顿时冷笑起来：“你这鸿鹄若是身份披露，可知赤眉会如何反应？”

“赤眉多为汝新室政害得家亡，许多三老、从事、战士生平最大遗憾，便是不能亲长安杀莽，一旦知晓，必裂汝尸，食汝！”

“苟利天下，死生以之！”

王莽引用春秋时子产的话，只将社稷改成了“天下”，因为他已经超脱了一家一姓的兴亡荣辱，一心只为世了啦。

“若真能助赤眉战胜第五，也不必到洛阳、长安，就在这河济之间，楚丘之上，予自当披露身份，如实相告，并将天子之位出，由赤眉中贤当之。如此，共和也将结束，自此之后，赤眉废除秦帝制，复三代之禅让，不传子孙，自家天下，重为公天下！”

“至于予。”王莽朝徐宣走了一步，让剑尖顶在自己的胸膛上：“纵身受万刃之戮，亦甘之若饴！”

理想有两种，一是我实现了理想，二是理想因我而实现，王莽尝试第一种以失败告终，只能退而求其次，至于死后，那就是“知我罪我，其唯春秋”了，这才是圣该有的态度。

王莽嘴里的胡说八道，听起来疯狂，但他自己却信不疑，让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

证据确凿，徐宣大可现在就杀了王莽，再令伏弩处死巨毋霸，然后宣告三军……

但这样对赤眉有什么好处呢？赤眉军骤然得知，他们敬佩的田翁，主导了近年改制的慈蔼老，竟就是恨之骨的王莽，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啊，足以让赤眉心大，他们可是在赶赴战场的路上！

看着王莽这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徐宣最终将剑收回。

“有资格审你的，是樊公，是赤眉战士。”

“待大战后，当令众投瓦决汝生死！”

徐宣挥了挥手，让将他带下去，王莽没有言语，握着鸠杖，朝徐宣一拜：“徐公果然一心为了赤眉啊。”

徐宣哑然而笑，也不作答，等王莽踱步踏出营房，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近处，几个赤眉战士正在低声议论着接下来的大战，看到王莽出来，连忙过来想搀扶他。

但王莽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起来，他双腿一软，径直朝地面跌去！

……

王莽没有命危险，只是心力瘁昏了过去，嘴磕在地上，将门牙折断，流了一嘴的血，沾满了白须。

徐宣也没将他关起来，只让将王莽送回去妥善照顾——监视。

他们距离定陶城不过两路程，魏军斥候已经在周围游弋，盯着赤眉偏师的一举一动，甚至有举着驺虞幡，自称是魏国皇帝的使者，前来拜见徐宣。

徐宣沉着脸令其内。

使者是个年轻的郎官，言辞文雅含蓄，一见面就向徐宣道明了来意。

“此来拜谒，缘由有二。”

“其一，开封儒士郑少赣前时在南阳，不辞而别，今已长安，身为谏议大夫，随驾于洛阳，奉上书信一封，令吾送至，向徐公告罪。”

郑兴的信不长，无非是说了一通他目前的富贵安乐，同时表示，大魏陛下数次亲说过同赤眉的话。

郑兴投魏，这意味着，第五伦很可能已经知道王莽之事了，对赤眉内部的诸公态度，更是了如指掌。

使者又奉上第五伦的亲笔信，大意是，皇帝知道，赤眉也是被河患及新莽祸得家亡的难民，当年造反有可原，第五伦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