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渐生去意（2/3）

似乎她的存在对李素而言可有可无，李素总有自己的主意，对发生的任何事的看法，李素总比她妙得多，相反，武氏反而常常被李素教导指点，每说到最后，武氏才一脸恍然大悟，随即便是无尽的羞愧。

武氏拼命想改变这种现状，因为太伤自尊，相比当初刚来李家时的浮躁和稚，如今的武氏已改变了许多，武氏渐渐变得越来越稳重，越来越冷静，与李素分析商议事时越来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偶尔也能收获到李素一记赞许的目光，那一瞬间武氏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然而，终究还是不如他。

对李素，武氏甚至有种畏惧感，她感到自己时刻被李素拿捏在手心里，或许不至于没法动弹，可是，动弹的范围终究有限，就像那只姓孙的猴子，无论翻了多少个筋斗云，飞了多少个十万八千里，他还是没有飞出如来佛的手掌之外。

…………

这次李素与安平侯的冲突，后来安平侯亲自登门道歉，武氏便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有心想上前问问究竟，可是李素却一直牵着许明珠的手，从前门走到内院，武氏远远跟在后面，直到夫妻二说完了话，许明珠嘴角噙着轻笑回了屋，武氏才怯怯地站了出来。

李素转身后便看到了她。

武氏的模样仍旧有些青涩，就那么怯怯的站在内院一株桃树下，桃树上的桃花正迎着春风绽放，树下色的落英里，武氏亭亭而立，面桃花相映红。

画面非常的赏心悦目，李素有过短暂的失，随即朝武氏温和地笑了笑。

“你有事？”

武氏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仍旧柔柔怯怯的样子点。

“有事就说，莫扮出这副不胜凉风般娇羞的样子，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彼此是个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还是请武姑娘收了妖法吧。”李素笑得很灿烂，但话说得却很不客气。

武氏一滞，不胜凉风般的娇羞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随即小心翼翼地白了他一眼。

看着李素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武氏不由暗暗苦笑。

果然，在他面前，自己根本无从隐藏掩饰，他的眼睛像一面照妖镜，任何妖物在他面前都会现出原形。

“公爷，您与安平侯之间……”

“哦，小事，昨有过冲突，现在你也看到了，安平侯亲自登门赔礼，事算是过去了。”李素漫不经心地道。

武氏犹豫了一下，道：“公爷，婢以为……这不是小事。”

李素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笑道：“愿闻武姑娘高论。”

“婢听说，公爷与安平侯之子的冲突，是因侯家而起？”

“不错。”

“侯家已颓败，公爷却为了侯家而与安平侯结仇，您……权衡过利弊吗？”

李素看着她，笑得若有意：“武姑娘，活在世上，是否做每件事都必须先权衡利弊？佛祖曰：‘我不地狱，谁地狱’时，他权衡过利弊吗？”

武氏迟疑片刻，忽然浮上坚定，道：“佛祖有*力，有不死身，所以他敢地狱，不在乎利弊，只因有恃无恐，公爷，恕婢冒犯，您……不是佛。”

李素愣了一下，显然武氏今的话锋有些犀利，于是笑着摇道：“武姑娘，你可以对佛没有敬畏心，但你不能只凭利弊得失去做做事，这种活到最后，哪怕能够长命百岁，可是……终归少了一丝味儿，你说呢？”

武氏脸色一白，随即垂下，轻声道：“婢听懂了，公爷是在责骂婢……”

李素长长叹息。

武氏美丽聪慧，可他却从来不敢生出将她收为侍妾的念，这就是根本原因了。

她的无冷酷，是刻骨子里的，岁月沉淀越久，她会变得越冰冷，哪怕外表再艳丽，可她心中却没有，她眼里的世万物，只有“利弊”二字，这样的，无的本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收为侍妾后她能安分几年，一旦遇到对她更有利的或事，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登上更高的枝。

与之间的缘分，首先看眼缘，其次看脾，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还得看三观，三观若不合，再投契的两个也不会走到最后。

李素已不想纠正武氏的三观了，这是件很累的事，而且能纠正过来的概率极小，懒散如李素者，绝不会把时间费在这种注定徒劳无功的事上。

“罢了，你回书房好好看书吧，嗯，莫只看那些兵书策论，也该多看看圣贤之道，或许你觉得圣贤之言枯燥迂腐，但是，圣贤的话能流传千年，必然有它的道理，千年华夏子民，从出生到死去，如何做的道理皆是上古先贤们教的……”

武氏不敢再反驳，垂应是。

李素叹了气，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还是白说了，她肯定阳奉违的，李素很早就知道，她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圣贤，尤其是圣贤关于中“真善美”的部分，在她看来，全是满篇荒唐，愚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