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2）（2/3）

电梯，她想必不会选择住进来，毕竟她实在付不起那样的价格。

凡是住在这里的自然都是这样想的，因此即便有违建的嫌疑，也没有任何会去找麻烦，倘若有经过为他们抱不平，让他们去投诉要求安电梯，还扯什么规定，他们相比是要狠狠瞪那一眼的。

房东不是做慈善的，他们也从不曾那样妄想。

有了电梯租金自然要上涨，因此他们打死都不会在房东面前提起的。

柊羽尤其害怕房东，不仅是那每天抄着扫帚，在狭窄的楼梯间洗拖把的泼辣，更怕那沉沉，笑的让很不舒服的男。

他总是用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盯着柊羽和她搭话，满身的酒气冲天，她觉得靠近他五米就要开始喘不过气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就住在二楼，每天都能听见那一双儿跑上跑下的尖叫，尤其他扫视自己全身的眼神，让柊羽每次经过的时候都面无表，恨不得自己是个死，或者他变成个死。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那男没工作，靠着老丈家的几套房子养着，天天等着收房租过活，除了出去买酒喝酒，他几乎天天都待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就搬个板凳坐在自己门，也不嫌楼梯间狭窄难闻，当然了，有他的地方是最难闻的，只是从这栋楼里二楼以上所有的都从来没有穿过裙子出门，连衣裙都不穿。

柊羽还算没有这个困扰，她毕竟很少穿裙子，常年都是一件冲锋衣，春秋乃至冬天都能对付过去，廉价的长裤能穿一个季度，反正她也很少出门。

但柊羽经过的时候，依然看到了那个。

房东家的丈夫叫胡刚，无业游民，最大的好是喝酒，柊羽经过他家门的时候就能闻见一酒臭味，更被说他此时就坐在那里。

从柊羽出现，他发现她的身影开始，那双浑浊的眼睛就直直盯着她，没有谁会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不害怕的，因为那是一双愚昧的，恶心的，亡命之徒的眼睛。

他在这个世上活着，是社会的蛀虫，旁一见到就躲得远远地，他自己也知道，但并不会反省，只是将怨恨恶毒的目光投过去。

柊羽也怕，她没有一刻不怕的。

尤其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害怕到身体僵硬。

“你弟弟又住院了？”

那咧开一黄牙，嘴里难闻的味道蔓延了三米，柊羽几乎本能地屏住呼吸，点了点。

她经过他身边，继续上楼。

楼梯实在太过于狭窄，几乎是从他面前走过，柊羽全身都僵硬，可还是一步步地往上走，听到椅子后撤的声音也没回。

她听到脚踩上楼梯的声音，接着二楼的其中一扇门开了，撞到了那的后背。

除了房东一家，几乎没有回坐在门，因为那会挡到别上楼，而他即使坐在外面，也只能背靠着自己家的门，实在是只有这么一点地方了。

此时背后的声音……是他家的门开了。

柊羽此时走到楼梯的拐角，余光往下扫了一眼，正对上走出来的那蓬垢面的。

她不知在沙发上窝了多久，糟糟的发竖起来，比窝还蓬松，堆在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

柊羽看下去的时候。她没有抬，扯着大嗓门数落着坐在门外的男，对方也不甘示弱，和她推搡着进门去，说话语气十分不耐。

诚然柊羽对他们的事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只要她们不来招惹她的话，只要她们不踏进自己的门，她关起门来，即使外面吵闹声震天响，她也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个自由的地儿，能让她喘气，苟延残喘地活着，拉着她弟弟一起活着。

但世事怎么能皆如意呢，能平安开心地过一天，都是幸运的事，偏巧柊羽可能属于那个不幸的。

明天要稿子，那么柊羽今晚可能就去不了医院，她找了护工，可以暂时照顾一下柊盛，她必须得尽快赶稿子，毕竟她没有办法放掉每一笔可能得到的钱。

柊羽将明天要带给柊盛的衣服收拾好放在门的鞋柜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拿起笔就开始画。

还好最后一部分的线稿已经基本出来了，大概的思路也有，只是需要花时间将这些全部完成，而后仔细检查一番发出去。

她在作画的时候，习惯将光线调的很暗，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忽略掉这个狭窄的出租屋，身边杂的东西，进到空旷自由的神世界里，能够看到那些华丽震撼的画面，并将之描绘出来。

夜了，环境还是很嘈杂。

这里隔壁实在糟糕，她坐在七楼的窗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楼下经过的行谈话的声音，真不知道都一点多了，他们还有什么可在大半夜出来聊的。

不过幸好大部门的小孩都睡了，不再有那种尖利的喊叫，他们总是那么容易兴奋，玩的那么开心，可发出的声音就只让觉得聒噪。

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