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一流的执念（2/2）

一致——在浊堂这片火海中，每个男都为不同的东西而来，有些是为附庸风雅，有些是贪鱼水之欢，还有一些——甚至是像贺昀州这样身份高贵的，也会抱着丑陋不堪的欲念，这里收割一拨一拨的稚真心。

起初，父亲和烟花子的种种痛斥让纪然感到惶恐，仿佛母亲既然已经故去，他就应当为父亲的眼泪承担所有的责任。

然而随着他在贺昀州身边待的子越来越长，在父亲一次次变化的斥责言辞中，纪然终于意识到，贺昀州是个满嘴谎言的混蛋。

可是一整个贺家上下，却只有贺昀州一个会对自己露出笑脸——在他要带儿子出去寻欢作乐，以这个十岁的男童为道具，去博佳眼泪的时候。

而贺昀州不去浊堂的子，纪然再次被遗忘在偏院，就像当年在天箕宫时那样。

甚至比在天箕宫的形还要糟糕。

他不止一次地听见有仆在他身后议论，说他长得和纪夫实在太像了，难怪老爷夫都不喜欢他……诸如此类。

在某个雨夜，纪然翻出了贺家的围墙，带着母亲留下的松纹钗，把贺家还有这里所有的血亲，全都抛在了身后。

这一切的厄运，从六岁母亲逝世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一岁，持续到他凭惊的天赋在平妖署崭露角。

在那之后，生活一夜之间一改往昔的残酷狰狞，对他伸来了友好之手。

而他则极其用力地，握住了所有机会。

纪然把很多事都说得轻描淡写，许多细节也直接略过没有再提，无非是平铺直叙地谈及往昔，但小七听到后来，已经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说起在平妖署的时光，纪然又快活起来，他很是自豪地说起自己是如何一次次突了一众老师傅对新的认知。

“你……好努力啊。”小七声音有点低沉。

“嗯，是啊。如果不能做拔得筹的，就会迅速被海淹没，谁也不会记得你的。”

纪然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