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令人难过的事（2/2）

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梅十二抬起左手，将冯嫣掌心的藤皮捏在手中。

“这是山鲛，又叫山泉客，是一味解毒的药……您听过鲛泣珠的故事吗？”

“南海水有鲛，水居如鱼……”冯嫣轻声道，“是这个‘鲛’吗？”

梅十二点，“对。”

他将山鲛重新放回冯嫣手中的药包里。

“传说鲛悲伤哭泣时，流下的眼泪会变成珍珠，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于是有渔趁夜带着刚死不久的婴孩出海，在鲛出没的海域把孩童的尸骨丢下，不久鲛便会抱着孩子重新浮出水面，看见怀抱中的婴孩还是死了，她们就会流下眼泪。”

“所谓‘山鲛’，就是误山林的鲛。有哄骗她们从海域，沿着江河一路逆流而上，想将她们豢养在河塘之中，鲛不堪其辱，割喉而死，溅落在地上的热血便化作藤蔓……”

梅十二笑了一声，“结果却变成了可以为解毒的药。”

冯嫣从梅十二的笑声中听出几分讥讽，“……看来，梅先生觉得这样不好。”

“嗯，”梅十二点了点，“应当变成无药可解的毒，您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冯嫣没有回答。

沉默间，她忽然觉得有些微似有若无的哀愁从梅十二的身上传来——她极少在这个身上感到绪的起伏，大部分时刻，他就像一个无悲无喜的旁观者，对其他的一切完全不加理会。

“梅先生……在为鲛感到难过吗。”

梅十二摇了摇。

“是迄今为止和您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非常有趣。”他望着冯嫣，真诚地开，“这让我感到……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