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愿赌服输（2/2）

炭火的轻微声响。

瑕盈听见冯嫣那一侧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叹息，他抬起，“你经常像这样和谈天吗？”

“对。”冯嫣点，“总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如果再没有一起说说话，那就太糟糕了。”

“和你的弟弟妹妹们？”

冯嫣淡淡微笑，“还有皇帝。”

瑕盈双眉微动，脑海中很快浮现孙幼微那张因为衰老而容颜枯槁的脸。

“……想必是件苦差事。”

“刨除身体上的不适，其实也还好。”冯嫣低声道，“陛下是个很复杂的，和她的谈话虽然令耗竭，但是也有其乐趣——”

“那和我的谈话呢？”

冯嫣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目光恰好与瑕盈汇。

瑕盈那双银色的眸子凝视着冯嫣。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他确实想听到这个答案。

冯嫣沉吟了片刻，“……很矛盾。”

“为什么矛盾，”瑕盈轻声道，“你用谈话把我拖在这里，不是在为其他争取更多的时间吗，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冯嫣轻叹了一声。

“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她从容地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又为什么一路跟着我到这里来？”

瑕盈沉默不语。

良久，他提起茶壶，开始往自己的杯子里斟茶。

“前几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瑕盈轻声说，“梦里我费尽心力，在一处山水河畔挖了一株梅树带在身边，我梦见这棵树没有死……所以今晚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