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相残（1/2）

冯嫣倒吸了一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魏行贞觉察到一些不对劲，快步向着这边跑过来，刚踏进长陵的长阶，就看见底下冯嫣跪坐在地上，手中血流不止。

他几步跃下几十层的石阶，去到冯嫣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开问冯嫣是怎么了，她就突然抬起，“行贞你看！”

魏行贞的目光也顺着冯嫣所指的方向往下看——只见冯嫣的血沿着小拇指一点点向下滴落。

她脚下的地面明明是松软的土地，然而红色的血像是荷叶上的滚珠，大的血水摊成一个圆，小的血水则聚成几颗细细的血珠，就是没有渗地下。

魏行贞接过冯嫣的手，“怎么搞的？”

“刚才分心了……”冯嫣的表有些惆怅，她的右手紧紧按压着伤临近躯一侧的边沿，“没事。”

“你在这儿等我，我出去给你取些酒和绷带来。”

“不用，”冯嫣拉住了魏行贞的袖子，“这点小伤，一会儿血就自己止住了——你现在出去，我怕一会儿你进不来。”

魏行贞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冯嫣受伤的左手，用自己随身的方帕为她包扎。

“这里真是奇怪……”

“实在找不到线索，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魏行贞轻声道，“冯老夫会将这里设成囚室，说不定正是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

“是有这样的可能……”冯嫣低声道，她将手抽了回来，“不过我觉得——”

冯嫣的声音再一次中断。

魏行贞也突然竖起了耳朵。

两同时听见一声如同叹息的吟唱。

这声音并非来自四面或是地下，更像是直接从他们的脑海中飘响。

“你也……？”冯嫣试探着问道。

魏行贞点了点。

冯嫣眉轻皱，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方才滴落鲜血的地方，却忽然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

她直起腰，用右手去翻掘手边的泥土，然而棕色的土地根本没有半点被浸湿过的痕迹。

冯嫣感到费解，在片刻的凝思之后，她突然捡起近旁的断剑，再次向着自己的手背划了一刀。

“阿嫣你——”

“我没事，我没事的……”冯嫣小声说道。

她任由自己的血滴落在地面上——一切仍像方才那样，鲜血并不下渗，而是在地表凝结。

然而没过多久，那些红色的血水突然像是沸腾一般，无声无息地涌起许多泡沫，撑开的泡沫让血滴的体积大了几倍，但很快所有的泡泡都碎了——血滴也随之消失。

这一次，冯嫣与魏行贞等了许久，也没有再等到方才听到的吟唱。

然而冯嫣慢慢站了起来。

魏行贞有些在意地看向妻子，觉得她的目光似乎比往常要来得暗淡。

“阿嫣？”

“行贞，握住我的手……”

魏行贞立刻这样做了。

冯嫣的呼吸先是凝滞了片刻，而后又慢慢变得急促。

眼前仍旧是冯家的地下长陵，然而在冯嫣眼中，却多了一层画面。

在这一层淡淡的影子中，长陵的大部分墓碑都还好好地立在那里——这些淡影中的石碑与当下长陵中的碎石彼此相覆，好像两幅叠在一起的画卷。

在仰环视之后，冯嫣稍稍低下，突然发现自己正踩在一个跪坐的中年子身上——她的半个身体都淹没在这个的身影之中。

冯嫣慌忙往旁边退了几步。

幻影中的中年子表寡淡而落寞，她静静跪在冯黛的墓碑前，仰凝视着上面的名字。

冯嫣猜测着她的身份——忽然发现这手上戴着的银镯正是自己手上戴着的那对。

冯嫣的这对镯子是从父亲冯远道那里得来的……

那么眼前的……

眼前的是……

“冯黛？”

随着冯嫣的这声低喃，幻影中的也好像听见了有喊自己的名字，她侧目看向自己的斜后方，目光与冯嫣汇。

一瞬间，冯嫣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僵住了。

她终于明白父亲说自己与祖母相像是什么意思了……

即便冯黛此时的面容已经显得衰老，那双眼睛也带着疲态和冷漠，但冯嫣仍旧轻而易举地从中看见了与自己相似的部分。

尽管这幻影的颜色已经很淡，冯嫣仍旧能够感觉出冯黛脸色的苍白极不寻常，她的眼睛下方泛着一片青黑色，整个没有半点生机，完全流露出一副下世的光景。

冯嫣尝试着想要向她搭话，幻影中的冯黛却已经开了。

四下一片寂静，冯嫣看见尚未老去的祖母嘴一张一合，却没有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