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将军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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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说试音了，单说这小子拨弄琴的技法，就完全没有章法，所谓弹琴，有擘、托、抹、挑、勾、剔、打、摘八种技法，针对不同的音域，技法也是不同，可是他呢，拨一下这里，拨一下那里，偏偏还很认真，一脸陶醉和忘我的样子。

方先生已经后悔了，如果当初没有拜见朱县令，如果没有和朱县令比那一番琴，如果那位前辈高，恰好没有那高山流水传世，让朱县令钻了空子，如果自己没有答应收徒，如果收的不是陈凯之，如果今没有来这里……如果……

没有如果……

因为此时，已是满堂哄笑。

“哈哈……”杨同知也跟着笑起来：“陈生员，鼓捣了这么久，可以让我们欣赏你的琴技了吗？”

有听到鼓捣二字，忍不住会心一笑，琴是高雅之物，用鼓捣二字，怎么听着像是鼓捣槌一样，不雅，俗。

可是这二字运用之妙，真是恰到好处，令忍不住饭。

陈凯之一脸窘相：“我说了弹琴不熟，所以得适应一下。”

噗嗤，有终于绷不出，将刚喝的一茶水了出来：“陈生员，不急，不急的。”

“多谢。”陈凯之接着认真试音，心里记下每一个音域，他是很认真的，可不是跟这些开玩笑。

好在他记逆天，所有的音域很快熟记于心，这才松出气道：“我弹得不好，只是恰好作了一个曲儿，还请大家不要见笑。”

陈凯之真的不想拿前世的东西来装，可是事关到自己前途，自己弹琴的水平肯定不高，要过关，只能在曲上做功夫了。

听了他的话，方先生喉一甜，里便涌出一血腥味。

不要脸啊。

丢就丢现眼，可你还作什么曲啊，你没学会走路，然后张开手臂，你还要飞？

朱县令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

想想其实也挺郁闷的，为这么个现世的生员争得面红耳赤的，结果……

杨同知大笑，差一点笑岔了气，忙说：“好，好，都依你。”

其他也都笑，相互对视，不好直接讽刺，毕竟朱县令还坐在这里呢，只是方才气氛还紧张，剑拔弩张，谁晓得，现在竟成了一个笑话，今儿这事，放到了外去，足够自己跟亲朋好友吹个一年半载了。

陈凯之吸一气，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闭上眼，仿佛要沉醉在自己的琴音之中，手指轻轻一拨弄……

叮……

不忍卒睹，方先生一血要出来，这是左弦段的开音，理应是用勾，而不是用拨，下乘，下乘，丢了啊。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心里重重叹气，不忍去看。

叮……

又是一个重音。

叮……

每一下，节奏都加快了一些。

可是许多，已经不以为然了。

可笑，琴音，讲究的是婉转，可这一个音域的重音缓缓吟出，哪里有半分琴音之美。

陈凯之已经开始陶醉其中了，手指的拨弄加快，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越来越快，节奏如。

只专门以一音域，顿时如鼓声一般，给一种被压迫之感。

叮叮叮……

琴音更加快了。

快得让心都忍不住打颤，有觉得这曲子真是可笑，可是刚有想笑，愕然之间，竟发现自己的心也随着这节奏开始疯狂的跳跃。

宛如乌云压顶，连呼吸，都开始变得透不过来。

将军令！

陈凯之所弹奏的，便是上一世，唐朝皇家的将军令。这首将军令流传千年，可谓绝唱，以至于到了后来，无数曲艺作品都借鉴了这首千古之作。

在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中，红烧腿我喜欢吃里便有这曲，此后甚至有脆用将军令作曲，重新填词，于是那风靡天下的《男儿当自强》便横空出世。

这曲子主要表现的乃是古代将军升帐时的威严庄重、出征时的矫健轻捷、战斗时的激烈紧张，因此一开始，便先声夺，节奏不断加强，以至这威严庄重的气息，弥漫在每个的心。

琴音阵阵频催，仿佛这非琴音，而是战鼓。

方先生此时老脸憋红，方才他透不过气来，可是现在……他愈发的更透不过气了，初时的捶胸跌足，还有后悔莫及，已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失了呼吸，不，不是失了呼吸，而是不敢呼吸，生怕错过了每一个音符。

每一个都觉得古怪起来，分明他们觉得这技法有问题，曲子也无悠扬婉转，可是，一下子，他们的心便被抓住，急促的琴音缭绕。

就在所有都透不过气来的时候，陈凯之终于开始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