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山崩（2/2）

了。”

“至于你能否驾驭他们三个，让他们真心为你所用，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他们虽然能辅佐你，可这一切决断，依旧要你来决定。”

在姒重象一气说完之后，整个感到仿佛失重一般，浑身上下肌麻木感渐渐扩散，眼中景象摇摇欲坠，似乎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重影。

最后一丝气力被强行榨的姒象重，望着青石屋顶，发出一声临终悲叹：“九州，山河波澜壮阔，可叹……可悲……为何，就没吾山氏一席之地哉！”

姒伯阳看着姒重象的脸色愈发苍白，余下的那一抹红润，不知何时褪去，徒留着一片惨白，心不禁升起一悲意，失声痛哭：“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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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榭，正堂静室之内，左右甲兵、仆从、隶皆着麻衣丧服，灵堂正中立着一具青铜棺椁，灵台案几两盏青铜灯分立，中间摆着一方神主牌位，上书‘山姒氏君—姒重象’。

铛！铛！铛！铛！铛！

哀乐钟鼓而起，姒伯阳身着粗麻衣，上戴着一顶厚纸冠，腰间系着一根单的黑麻，额上亦缠着一根麻绳，面露哀痛之色，跪坐在神主灵牌前。

“公子节哀，保重！！”

山氏部将们按着顺序，自姒伯阳身前走过，拜完姒重象的神主牌位后，都说一两句安慰质的话，转而默默回到群之中。

“阿父……”

姒伯阳脸上哀色不减，恍如一夜之间，周围一切都在变化。让姒伯阳猝不及防，却又不得不硬挺着承受现实。

姒重象的猝然离世，留给姒伯阳的不只山氏的万钧重担，还为山氏内忧外患的局势，凭添一缕挥之不去的霾，所谓主少国疑不外如是。

山氏固然只是会稽一方氏族，尚不能与真正的诸侯方国相提并论，可山治下有着数万族，山氏姒姓本身底蕴亦颇为不凡。

如今这一份偌大的家业，全然落姒伯阳的手中，可是以姒伯阳自身的力量，尚不足威慑周围一群虎豹豺狼的窥伺。

一时间，年少的姒伯阳在许多眼里，成了少儿持金闹市中的那个‘小儿’，一些不该有的野心正在悄然滋生，态度有了微妙改变。

而这一微妙变化，作为当事的姒伯阳，在其中感受最，但是姒伯阳城府沉，喜怒不形于色，只在心悄然记下一笔。

姒伯阳收敛哀色，满斟一爵酒，双手托着三足铜爵，面上满是刚毅之色，铿锵有力道：“伯阳幼时常闻，阿父于山危时登位，只手挽大厦将倾，延续山五十载气数，为吾山氏大英雄、大豪杰，是注定大兴山氏的杰出首领，是儿毕生追赶的榜样。”

“只叹，天妒英才，不让吾山大兴，断吾山大势。阿父中道崩殂，山由上至下，无不痛彻心脾，您临终谆谆教诲，儿一刻不敢忘。”

“阿父，您就在冥土福地看着吧……儿子定会给山氏历代先，以及您老争一气，以大兴山氏为己任。”

说罢，姒伯阳一饮尽爵中浊酒，向神主牌位躬身一拜，重重‘碰’的一声，额磕在地面时，朗声道：“不让山氏姒姓之名，响彻九州山河大地，天惊地动，吾姒伯阳誓不甘休。”

此言一出，可谓满堂皆惊，这志向着实大的没边，连九州诸侯都不敢说名动九州山河。而姒伯阳敢宣之于，后少不得要被说是‘年少气盛’、‘狂妄无知’。

换一个角度想想，姒伯阳在如此年纪，就有着如此壮志，倘若后他成就一番功业，此时此刻的‘年少气盛’，未尝就不是一桩美谈。

“这等大志向，这等大气魄，倒是不亚于象重首领，这，还是吾等认识的那一位公子伯阳乎？”

正堂中跪着的一众山大将们，乍然听着姒伯阳的雄心壮志，心绪虽是复杂，却也有一冲动，一子热血。

山氏只是会稽一方氏族，只能在会稽群山称王称霸，就是一土霸王，想要完成姒伯阳所说的宏伟目标，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有如此雄心壮志的首领，何愁大事不成，何愁大业不兴！

不管旁有何心思，得首领姒象重信重，被安排为托孤重臣的姒梓满、上阳仲、中行堰，以实际行动支持姒伯阳。

“姒梓满（上阳仲、中行堰），参见首领！！”这三位大将带着十数位山氏部将，直接走到姒伯阳身前一锤定音。

有着三位托孤重臣保驾护航，除非遭遇不可抗力的打击，亦或昏庸到自毁柱石，否则姒伯阳的首领之位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