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章决裂（三）（2/3）

从没想过，就这么老死榻上，死时能有一全尸，就是姚某的幸事了。”

姒伯阳笑着与姚纪、鲁颐走帐中，道：“姚首这话说的，未免太凄凉了一些。以姚首今时今的威势，谁不战战兢兢。”

“吕诸已死，会稽氏族之中论及声望，何与姚首比肩？我看姚首消化掉这一次收获以后，或许也能效仿吕诸称君建制。”

姚纪不动声色，自贬道：“不敢，不敢，姚某可没这么大的野心，什么称君建制，姚某想都不敢想。”

“姚某只希望，能守住咱这一亩三分地，守好祖宗的基业。寿尽之时，进黄泉冥土，能无愧于列位先祖的英灵。”

“姚首谦虚了，太谦虚了。”

姒伯阳道：“我常闻，持动易，守静难。创业难，守业更难。您能持静、守业，才是真厉害。”

姚纪笑道：“呵呵，听姒首这么一说，我姚某这几十年，倒也不算是虚度光，”

姒伯阳幽幽道：“如果连姚首的成就，都算是虚度光，那这世上九成九的，岂不是白来世间走一遭？”

姒伯阳和姚纪之间，那是一点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没有。仿佛在这两里，两方之间的摩擦，全然不存在一样。

只是，这一对儿翁婿，彼此间客气的实在是有些过分。姚纪绝不提姚妃云，姒伯阳也默契的不与姚纪攀亲。

此时此刻的姒伯阳与姚纪，代表的只是山氏与上虞氏。

在坐的三都知道，现在就算是再攀分，等到以后该出手的时候，姒伯阳和姚记也不会对对方手软。

鲁颐伸手，道：“请坐，”

姒伯阳瞥了一眼鼎中羹，道：“客随主便，这场会宴，鲁先生与姚首是主，伯阳是客，还是请主先座。”

对此，姚纪轻哼一声，道：“既然姒首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座了。”

鲁颐轻轻一笑，在姚纪之后落座。

姒伯阳在二都座后，这才施施然的坐下。

“咦……这羹，好充沛的灵机。只看灵机，不下于一锅大药。”

刚一座，姒伯阳鼻子一动，嗅到浓郁的香，不觉咽了水，道：“而且这香，醇香之极，让食指大动。‘

“这么醇厚的香，想必这一鼎羹，不简单呐！”

姒伯阳道：“姚首所设之宴，只怕这鼎中羹，便是宴中主角了。”

鲁颐一脸笑意，道：“姒首真是个吃家子，这都能看得出来，鲁颐佩服，佩服……”

“没错，这一鼎羹，正是宴上的主角。要不是我家主君为答谢姒首，北上来援，也不可能摆此大宴。”

鲁颐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一鼎羹，这羹唤曰：上八珍，是用八种奇珍异兽烩制。”

“所谓八珍，乃是猩唇、驼峰、猴、熊掌、血燕、凫脯、鹿筋、蛟肚，每一样奇珍异兽，最次都是神魂级数的凶兽。”

“其中有些，更是地祇层次的凶兽，是我上虞氏先辈所留，堪称是压箱底的底蕴。”

姒伯阳扫了一眼鼎中羹，道：“这么说，我还是有福的。”

姚纪肯定道：“确是有福，”

姒伯阳道：“那，我可要尝尝这八珍，”

说实话，自姒伯阳继位以来，衣食住行都是最简，以身作则布衣粗食。那些所谓珍馐美味，姒伯阳一次都没享用过。

正是凭着这一心气，山氏上下一心，迅速摆脱了积贫积弱，积攒出了北上的底子，再度有了兴盛的气象。

这在山氏，可以说是一桩美谈！

“姒首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姚纪与鲁颐目光汇，随后笑着拍了拍手，四名内侍躬身走帐中。姚纪吩咐内侍，道：“盛食，”

四位躬着身的内侍，一位取出铜勺，其他三位各端着食器，齐声道：“诺！”

“姒首，请，”

姚纪在四位内侍，把三件食器盛满，分别呈上案几后，道：“这是我上虞的一点心意，姒首尝一尝，”

一旁鲁颐也道：“来，姒首不妨尝一尝，这上八珍可是当世珍品，一般的小国国君，都未必能吃上一顿。”

姒伯阳拾起玉箸，道：“那，伯阳就尝一尝，”

说着，姒伯阳夹起食器中的一块烩，就要送中。

只是在距离嘴边，还差一点的时候，姒伯阳突然一顿，道：“不妥，不妥，如此美味珍馐，主不先动箸，客岂能先尝？”

鲁颐笑道：“姒首此言差矣，我等摆宴，为的是宴请姒首。你才是真正的宴中主角，你若不动箸，我等若是动了才是失礼。”

说到一半，鲁颐看了看手中玉箸，恍然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看姒首是怀疑我等，所以才不敢先吃羹。”

“既然，姒首心疑我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