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零三章 喜欢做官（3/4）

是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吾为官多年，公务繁忙，不免崇实脱虚，在学问上已是难有建树了，再讲下去也是老调重弹，没有新意。但你们要是请我至此，问今科会试要考什么？那么请恕我难以奉告了。”

闻言众都是一阵笑声。

林延点点道：”但周望请我上台，又不好推辞，就说两句肺腑之言，这事功之学就是实学，我虽创此一派，但不等于我所认为的都是对的，若陷这样的想法，如同了歧途，再好的学问都是错了。我创立事功学派的初衷，就是希望诸位对于各家学派当兼容并蓄，什么好用就用什么，时时在事功之中实践吾知，更新吾知，能让天下读书做到这一点，吾当足矣欣慰。”

林延方说完，下面举子就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将他的话打断，每个的脸色都露出崇敬孺慕的。

林学那句‘实践出真知’，经林延，陶望龄的传播，已是很多读书的心中，学实学者不知这一句，就如同王学的不知‘致良知’一般。

林延又继续道：“十数之后，就是大比之期，说起这一事我有些阅历之谈，这么多年为官愈久，我愈是明白一件事，无论你身在何处最后都要回到自己的初心之中。我县试，府试，院试，一路顺畅，不曾落第过，这一路上我见了无数落榜，故而我努力不懈，生怕与他们一般，最后三元及第，更是科科都考了第一，进了翰林院里。”

“而落榜者有的仍在读书，有去教书育，有经商富甲一方，他们的生未必一败涂地，而及第者，他们很多却仍不高兴，有被罢官，有甚至被流放，更多陷在勾心斗角里，他们宁可回乡耕田，也不愿意留在官场上。”

“自读书起，有就我们为何要读史，我们答曰以史为鉴。为何要习诗，我们答曰陶冶。但吾不以为然，倒不如我喜欢读史，喜欢习诗，仅此而已就好。而今就要大比，有又问为何赴试，我们答曰做官。那么大家是既是做官，为何每年还有那么多官员被罢官夺职呢？”

“过往我问过很多同僚，为何要做官？这些同僚都是我的好友，故而知无不言，有道，为了光耀门楣，光宗耀祖，有甚至直接答曰为了名利。我笑了笑，正如书中有黄金屋，书中有颜如玉一般，我读书即为了做官，做官为何不能为了黄金屋，颜如玉呢？”

“但后来久而久之，这些为了颜如玉，黄金屋做官的同僚，却陆续离开，问他们为何，他们有的说，受不了清苦，才具不足，受不了案牍劳形。有甚至因贪墨而下狱，流放而罢官。但是却有另外一些官员，他们直接告诉我他们喜欢为官，他们常与我谈为民尽心，如何革除这官场积弊，惩扬善，这些胸有中抱负，初心不改，至今仍在朝堂上，堪为国之栋梁。”

“没错，朝廷设官乃为天子为牧民，但对于我等为官之而言，为官只有一事，那就是为国为民。为官只要能以天下为己任，那么功名利禄于我何加？今大比之前，诸位还请扪心自问是否有兼济苍生之志？为治下百姓作父母之心？不愿为此，为官也是存有二心，不能尽心事之，何谈喜欢，在官场蹉跎岁月，也只是是朝廷酬汝之光而已。初心在于何处，最后也能将归于何处，林某但愿求科举者都喜欢做官！”

林延说完后，当下向全场一揖，然后从容走下讲坛，袁可立，张汝霖跟随在后，但见林延面前，群此刻自动一般分开。

不知何率先鼓起掌来，顿时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台下的陶望龄走到林延面前，感慨道：“老师，在浙三年自以为可以出师了，但今听老师一言，方知自己的学问比老师而言还是望尘莫及，学生拜服！”

林延道：“我也是听你之言有感，我不怕他事，唯独怕先圣之学从我手中手中失传，而今所托得，这振兴实学，发扬光大之事，有你足矣。”

“学生多谢老师的信任，学生能有今都拜老师所赐。”陶望龄闻言长揖。

台下的对话，不少都听见，林延殷切叮嘱，以衣钵托付，如此画面犹如古师道相传。

在袁可立，徐火勃的眼中，好比杨时当年辞别程颐，将理学的真传传播到天南，数年之后杨时又再度回到程颐之身边，拜谢师恩。

灵济宫下，三千中，讲坛之上，这一幕就如此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林延仰大笑，大袖一挥昂然离去，他所经之处，举子们肃然起敬，纷纷对他报以长揖。

林延抬手回礼，举子们攒动，争相一睹礼部左侍郎林延的风采。

“大丈夫当如此！”

“今不虚此行矣！”

“学功先生之言，足可受用终生！”

也有道：“我等凡都是为稻粱而谋，谈不起初心。”

另远处两名读书道：“功名利禄不过是转眼沙土，唯有三立，才是真不朽。”

“是啊，林三元已是立言了，就看能不能立功，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