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背景（2/4）

先商收后官收。商先买余盐，然后朝廷兜底。

但是先商收后官收，与原先的商收余盐没区别，盐户谁肯卖盐给朝廷，有多少就卖多少给商了。甚至商还利用到盐场买盐的便利绕开盐引，从盐户手里买私盐。

因此两淮余盐私盐泛滥成灾，却没有却买正盐，朝廷不得不自掏腰包垫付开支银。

所以官场又传出风声，朝廷有意再度恢复官收食盐，总而言之来回折腾。

官收余盐，盐民盐商吃亏。

商收余盐，朝廷吃亏。

当今天子的脾气都知道了，财如民，怎么肯下面的把手伸到朝廷里。

这时候朝廷上清流有一个普遍的意见，认为朝廷盐法不利，都是负责盐业的官员屡屡被盐商收买，故而导致政令被坏。

没错，制度是好的，问题是在官员的身上，是官员守不行，所以导致盐法的糜烂。

因此要选择品正直，守清廉的官员，也就是慎重行盐之官，来杀一杀扬州官场上这场恶风，以此来杜绝这受贿之风，整顿两淮盐业，保证朝廷正盐的税。

在这个论调下，要从根本上治理盐政，首要之官员在于两淮盐运使。

于是不久前前任两淮盐运使，就被抄了家。

此外还要严究私盐，其中描述私盐商嚣张到什么程度，御史向天子上奏说，私盐船商都是聚集几百艘大船，明火执仗，张打旗号行于江面上，船上都配备有火铳大炮，其装备之良更胜过官军，对于这样的私盐盐商朝廷必须要抓起来杀几个，否则将酿成什么后果。

林延知在这样的论调下，两淮盐商，包括梅家的子有些不好过了。

但当时林延是礼部的官员，盐法不在他管辖范围内，对于这件事听听就好，没必要出。

现在就不一样了。

梅老太爷描述了一下当今盐法，然后向林延问道：“以部堂大高见，当今盐法是否存有鄙陋之处？是否要变一变。”

林延闻言矜持地笑了笑道：“这盐法乃户部，盐运司的事，在下只是礼部的官员，不好手别部之事。”

梅老太爷一愕笑着道：“部堂大真是慎重。”

林延笑了笑。

梅大公子则道：“爹，部堂大也是舟车劳顿，不如我们用宴后再谈。”

梅老太爷捻须笑了笑道：“也好，也好，部堂大即是到了扬州，就在此多盘桓一段时，让老朽一尽地主之谊。”

林延不置可否。

当即三与林延一并赴宴。

林延席一看微微点，宴上倒不是山珍海味，却作得看起来都十分致可。

这梅家宴请的酒席自以淮扬菜为主，在后世国宴就是淮扬菜。

这淮扬菜能成为名菜，当然离不开几百年来扬州盐商的益求。

推让一阵后座，梅家大公子道：“早听闻京师繁华，与这宫廷御宴相较，我们扬州地方菜，倒是令部堂大见笑了。”

林延笑道：“论繁华二字，京师亦不及扬州也，在京师时就听闻扬州盐商一生只为三件事，造园林，养戏子，享美食。”

听林延的话，梅老太爷，梅大公子都是一愕，笑了一声。

梅侃却笑着道：“不错，正所谓食色也，其他盐商不说，就是我们梅家就豢养好几位有名家，你看这梨丝炒，乃出自吴中施胖子之手，这螃蟹面出自无锡孔如庵之手，还有这文思豆腐出自天宁寺的一清和尚之手。”

“和尚？”林延问道。

梅侃笑着道：“是啊，为了请他着实费了一番心思，部堂大也知道出家哪里看得上金银这些俗物，故而为了请他掌勺，我兄长就为他在城内建了佛寺。”

林延默默叹了气，他以为申时行很懂的享受了，但比起家还是逊色了一筹。

梅大公子看了梅侃一眼，连忙解释道：“你也不怕部堂大见笑。部堂大有所不知，家父早年清贫，故而不喜奢侈，每也只是一碗饭一豆腐足矣。身为子只好在庖厨上下功夫罢了。”

林延赞许道：“梅兄孝心可嘉。”

梅老太爷很是高兴道：“自卖自夸让部堂大见笑，部堂大请！”

当即众动筷，宴毕，林延当即告辞。

梅家本是请林延直接在梅家住下，林延倒是不肯。于是他们改让林延在梅家的扬州别院里下榻。林延同意了，还答允在扬州停留两，然后从船上接了妻儿，学生一并下榻在别院里。

这处虽说是别院，却是十分致风雅，不仅亭台楼阁皆有，最重要是里面建有一座藏书楼，此楼藏书十万余卷，其中有不少古籍善本，其中不少古本都可以在寸土寸金的扬州换一栋楼的。

这些藏书听闻都是梅家大公子从各地搜罗来的，梅大公子也是不惜钱财，遇到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