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自古贫贱出良才（5/5）

到了他心舒畅时，我再向他请教，当时我虽愚钝却获益匪浅。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

说到这里，曹学佺已是泣不成声，满堂之都是默然。

而林延离席而起走到曹学佺面前，从袖中取了一巾帕递之。

曹学佺向林延一揖，接过巾帕哽咽地道：“学生拙，只好借先贤之辩白，还请状元公体察。”

林延点道：“吾知之！但如此好的文章为何不背完？”

“是，状元公……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

寓逆旅，主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

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

以中有足乐者，不知体之奉不若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数听着里低声念合，目中微有泪光，想起了自己读书的时候。

读毕后，曹学佺长揖，林延道：“你暂且回避。”

曹学佺退出后，徐贞明道：“我还是坚持己见，毕竟以经义而论他尚有不足，策问再好也能了规矩。”

林延看向耿定力，若是耿定力反对，他也不好再取曹学佺，只能另给他机缘。

却见耿定力道：“常有道，近年来出身贫寒读书越来越难出。但富贵之家纵生来锦衣玉食，有名师指点，照样有子心不能专，业不能，学不能成，而寒家之中，自有善学。贫贱出良才，自古伟器雄才皆出于寒门！天道循环尽在此中，本提学以为书院不妨给贫寒学子一二机会。”

林延闻言欣然道：“我与大宗师所见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