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北海雾 第九十九章 长亭古道丢手绢（2/4）

壮城墙渐渐消失在青山密林之后，便来到了上京城外的第一个驿站，依照规矩，回国的使团与送亲的礼团一大批，要在这里先安顿一夜，明再继续前行。范闲缓缓从马上下来，往前走去，路过那辆装书马车时忍不住偏望一眼，却忍住了上去的欲望。

他走到那辆涂着金漆，描着红彩的华丽马车外，躬身行礼，很恭谨地问道：“已至驿站，请公主殿下歇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里传出一道幽幽的声音：“……请大自便吧，本宫想一个坐会儿。”

这是范闲第一次听见这位大公主的声音，听着那声音有些微微嘶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然后看见马车车帘掀起，一位宫红着眼睛下来，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殿下有些不舒服，范大请稍候。”

范闲关切问道：“殿下千金之身，自然难忍长途跋涉，多歇息也是应该。”

宫看了这位南朝大清秀的面容一眼，不知怎地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轻声说道：“公主曾经受学于庄大家，今得了这消息，所以有些伤心。”

范闲这才明白了过来，投向马车中的目光不免带了一丝同，这位公主看来并不是位骄纵物，感念师恩才会哭泣不止，只是庄墨韩逝于城中，公主身在车中，竟是不能去祭拜一番，身在帝王家，果然是件很悲哀的事。

他叹了气，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向那位宫嘱咐了几句，又唤来虎卫与使团的骨成员，安排了当下的事宜，才单身走了驿站。

驿站知道送亲的队伍与使团要经过此处，早就打理的无比清净，各式用具俱是按照宫中规矩办，范闲稍稍检查之后，便穿过了正室，悄无声息地出了后门，身形消失在驿站方后那一大片高过顶的高梁地中。

片刻功夫后，大部分的都已经进了驿站，礼部临时派来的官员们忙的不亦乐乎，自然没有注意到范闲的去向。

而在驿站外面，却有两辆马车没有下来，一辆是大公主的车驾，大家都知道这位殿下在伤心，自然不敢去打扰。而对于北齐官员来说，另一辆马车里，是那个外面俊俏的恶魔，更加不会去理会，只有范闲专门留下的虎卫与监察院官员十分警惕地守在这两辆马车四周。

后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一个小角，一只看上去无比白晢冰冷的手招了招，车旁的监察院官员马上走了过去，附在帘角低声问道：“言大，有什么吩咐。”

车帘一角里，出现的是言冰云那张英俊却显得格外寒冷的脸，只听他轻声说道：“大去哪里了？”

能让他称一声大的，在使团中只有范闲一个。那位监察院官员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属下不知。”

言冰云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事不好开，犹豫半晌后，终于轻声说道：“这一路上，有没有一个喜欢穿着淡青色衫子的跟着车队？她喜欢骑一匹红毛大马。”

监察院官员摇了摇，言冰云脸上没有什么表，将帘子放了下来，确认了那位沈大小姐没有冒险来看自己，心变得轻松了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轻松之后，又有些黯淡。

……

……

在高梁地的外面，是一座孤单单的亭子，亭旁是早已废弃多年的古道，古道上停着一辆马车，停子里站着两位姑娘。

一阵风过，高梁地微微一，范闲从里面走了出来，缓步迈亭中，双眼柔和看着那位丰润无比的姑娘家，轻声说道：“想不到一上京后，能真正说说话的时候，却是已经要离开了。”

司理理对着他微微一福，声音略有些颤抖：“见过大。”

范闲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海棠一眼。海棠笑了笑，将双手袋之中，脚尖一点亭下有些碎裂开来的地面，整个已然飘身远离，将这亭子留给了这对关系奇特的男。

海棠一出小亭，范闲脸上的柔和之意顿时消散无踪，他望着司理理正色说道：“宫之后，一切都要小心一些，太后不是简单角色，你们想瞒过她，不是那么容易。”

司理理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渐渐多出了一丝温柔的缠绵意味，软绵绵说道：“就只是要我小心些，没有别的话要说？”

范闲笑了笑，却没有上前去抱住她那孱弱的肩，说道：“你既然坚持留在北齐，又何必如今又想软化我的心意？莫非你们子都以挑弄我们这些浊物的心思为乐？”

司理理淡淡一笑，全不似在海棠面前那种柔弱模样，说道：“大还不是如此？小子虽然坚持留在北齐，但您抢先这般说，莫不是怕我要求你带我回京都？”

范闲瞳子里闪过一丝戏谑，说道：“姑娘将来说不定是北齐后宫之主，何苦跟着我这等打混。”

司理理也笑了起来：“能在宫中有处容身之所便是好的了，哪里敢奢望这么多。”

范闲摇摇，忽然开说道：“理理，你与这天下别的子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