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京华江南 第七十六间 祝您飞黄腾达（2/4）

才就想在您身边。”

“噢。”皇帝似笑非笑看着身前的小太监，说道：“在朕身边有什么好处？”

好处两个字可以当作玩笑，也可以当作一把杀的刀，洪竹愣愣地从地面抬起来，流着泪的脸上染着些灰尘，他呓呓说道：“……在皇上身边伺候……才……脸上光彩。”

“光彩？”

洪竹捣如蒜，抽泣说道：“才该死……才不该贪图……”他心里明镜似的，太监受个贿赂，宫里的各位主子们没在乎，但就看这些主子们的心如何。

“你收了多少银子？”皇帝看着小太监满脸灰尘清泪，模样甚是可笑，竟是哈哈笑了起来。

洪竹听着笑声，心稍定，讷讷回道：“才在御书房两个月，一共收了四百两银子。”

皇帝忽然将脸一沉，寒意大作，冷冷道：“是吗？那胶州的八百亩地是谁给你买的？你哥哥的官，又是谁给你走的门路？你好大的胆子，在朕身边不足百，就做出这样的手笔来！”

洪竹面色惨淡，万念俱灰，嚎啕大哭：“才知罪，才知罪。”他甚至都不敢求皇帝饶自己一命。

“是谁？”皇帝转过身去，踢掉靴子，坐在榻上又开始批改奏章。

洪竹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知道终究是瞒不过去了，一咬牙说道：“是……范提司。”

皇帝面色不变，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疑问。

洪竹忽然手脚并用，爬到皇帝脚下，仰着脸抽泣道：“陛下，您尽可杀了才，但天可鉴，天可鉴，才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绝没有与提司大暗中……提司大是个好，这事儿是才求他办的，您饶了他吧。”

这时候皇帝才表露出了一丝诧异：“噢？你居然替他求？”他旋即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孩子，看来缘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

皇帝看着小太监那张大花脸，笑骂道：“滚出去吧，此事范闲早就奏过朕了，如果不是朕喜欢你有些小机灵，他早就一刀将你给宰咯，你居然还替他求。”

“啊？”洪竹脸色震惊之中夹着尴尬与窘迫，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还不滚？”

“是，陛下。”洪竹哭丧着脸，心里却是高兴的不得了，也不起身，就这样爬出了御书房，至于是要被赶到皇后宫里去当首领太监，还是别的出路，此时已经不在意了。

……

……

出了御书房，跑到偏厢里，洪竹才平伏了急喘的呼吸，才感觉到背后的冷汗是如此的冰凉，接过一块毛巾，胡擦了下脸上的泪痕汗迹与灰尘，烦燥地将手下全赶了出去，直到自己一坐在房间时，才开始后怕无比。

“小范大说的对，这世上本就没有能瞒过陛下的事。”小太监心有余悸想着：“陛下允你贪，你就能贪，所以不如脆把事都做在明面上。”

此时此刻，他对于范闲的佩服已经植骨内，而在佩服之外，他对于范闲更多了许多感激与感恩，对方就能猜到陛下根本不在乎身边的小太监贪钱，这只是小范大聪慧过，而小范大用这件事，瞒过最要命的那件事，这才是关键，后与小范大走的近些，陛下也不会生疑了。

想到那件事，小太监洪竹的眼睛就眯了起来，说不出的感激，只是马上要被调离御书房，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帮到小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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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的马车中，范闲半闭着眼在养神，高达与两名虎卫被他支到了车下，车中是苏文茂。他闭目想着，虽然自己也不能判断启年小组当中，有没有宫里的眼线，但是自己是撞着王启年，又由王启年去拣了这么些不得志的监察院官员到身边，对于自己而言，最能信任的便是这批，自己要做事，便只有相信他们。

“颍州的事有没有尾？”他皱着眉问道。

苏文茂此时没有赶车，小心地听了听车外的动静，才轻声说道：“大放心，颍州知州下狱后就病死了，没有走院里的路子，用的您的药，仵作查不出来，。”

范闲点点：“如果能够确认安全，那位知州的家就不要动，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苏文茂点点，知道提司大是叮嘱自己保密，对于这种私事，提司大信任自己去做，这说明自己终于成功地成为大的心腹。

但身为心腹，他自然要为范闲考虑，对于此事，他内心处依然十分不赞同。暗中杀死一名大知州，正四品的官员，监察院建院之后这么多年，也极少出现这种事。将来不出事则罢，一旦出事，整个监察院都要倒霉——更何况那位知州并无派系，是位纯然的天子门生。

似乎猜到苏文茂在想什么，范闲冷笑道：“那位知州菅命，霸占乡民家产，更与盗匪同路，屠村灭族，本官只取他一条命，已算便宜了他。”

苏文茂关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