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京华江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晓不因钟鼓动（召唤月票）（2/5）

事，会让这位庆庙的二祭祀毅然决然地投这个浑杂脏的世间？让一贯慈悲怜惜世的苦修士变成了一个刀斩首的修罗魔鬼？

二祭祀那双恐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与追忆之色，片刻后温柔说道：“师兄去了。”

海棠微微一怔，庆庙大祭祀去世的消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传遍了天下，但当时庆国朝廷发的明旨说的是大祭祀常年在南方传道，久恶瘴，积劳成疾，所以回京不久便病逝于床……而此时听二祭祀如此说，海棠自然明白，内肯定不是这般简单，说不定庆庙大祭祀的死，与庆国皇帝有莫大的系。

她双手合什，行了一礼，知道这话不能再问下去，对方已经给够了提示，也不会再说什么。

“先前您为何不阻止我点您的身份？”海棠沉默说道：“今番大街杀，难道您就不担心打惊蛇，被庆国皇帝察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庆庙二祭祀面无表地竖起了三根手指：“山有三石，一名明，一名正，一名弃。”

“三石自幼异于常，被村逐于荒野，若非师兄故，早已葬身野狗腹中。”庆庙二祭祀声若洪钟，须发皆飘，不怒而威：“世夺我师兄命，我当世心，以明技杀，以正声欺，以己身为弃子，杀一君而安天下万民。”

海棠听明白了这句话的前两个意思，最后一个意思还是不甚了了，但心中依然涌起无数复杂的绪，庆国朝廷内部虽然已有分裂之迹，但观庆国皇帝对于七路总督以及军方的强力控制，就知道庆国的统治本身，并没有出现根骨上的问题。

三石大师今夜临街杀，不外乎就是以明技正声，向世宣告，庆庙的祭祀，与朝廷，已经不是一路上的伙伴——虽然二祭祀并不足以代表整个庆庙与天下间的信徒苦修士，但这种表态，依然有着极强大的象征意义。

至于最后那个弃字，海棠也终于想明白了，三石大师心里也清楚，君山会的幕后主使者，比庆国皇帝也好不到哪里去，今行事，一方面是借狙杀夏栖飞，坏庆国皇帝的施政大举，二也是……毅然决然地弃了自己。

或许这位二祭祀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在失去了大祭祀的教诲与约束之后，三石大师又没有办法杀死皇帝，而且……庆庙祭祀根本不想因为复仇一事，而让天下黎民受苦。

对于三石大师来说，江南水寨众，本身就是满身血污的歹徒，杀便杀了，没有丝毫怜惜之心。可是内心强烈的复仇欲望，与对局势的判断，与对天下黎民的担忧，让这位三石大师陷一种神的冲突之中，所以他才会将这些事讲给海棠听，同时告诉她……自己只是心甘愿当一个弃子。

“我回京都杀，转告苦荷国师，我今天所说的话。”

三石大师沉默着，与壮阔身材极为不谐的忧郁着，转身离开已经开一个大的院落。

海棠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心里想着庆庙的二祭祀就这样轻易地舍弃了自己，君山会却一定还有后续的动作，却不知道会针对远在江南的范闲，还是直接针对安坐京都的庆国皇帝。

看来这个天底下，有很多，都不希望那名庆国皇帝过的舒服。

大齐应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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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石？弃子？”范闲看着海棠，似笑非笑，眼眸子里却跳跃着火，“我听不懂你们这些阳怪气的对话，我只知道……如果他真的是想舍弃自己，这时候就应该直接杀皇城正门，与大殿下领军的禁军，与宫里的洪公公大杀一场，而不是跑到苏州城里，来坏我的事！杀我的！”

最后两句话的声音高了起来，语气十分严厉。

“至于弃之一字。”海棠望着他平静说道：“君山会肯定不希望二祭祀这么早就露了身份，今天如果不是我在那处，大概也没有有机会说出这个秘密。”

这句话里含的意思很清楚，敌们的估算出了问题，二祭祀杀未果，于是脆将弃就弃，将一切问题都在海棠的面前挑明了，以自己去吸引庆国皇帝的注意力，而隐去君山会其余的存在。

范闲冷笑道：“这位二祭祀未免也将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陛下这个或许什么都没有，就是那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却是比所有都强烈些。如果我是你，我怎舍容那个光就这么安生地走了？只是说几句油盐不加的淡话，便说服你不理不问，这位二祭祀看来还真有当说客的本事。”

这话看似寻常，其实却内含诛心之议，范闲在愤怒之余，很直接地表明，二祭祀与海棠的对话当中，有一部分海棠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这是庆国内政，海棠身为北齐，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海棠也不生气，轻声解释道：“君山会肯定是要保明家的，而那位老太君也中了你的激将之计，请来杀夏栖飞……这不都是你的意料中事？为什么还会如此生气？”

范闲一窒，没有